内容诱人,柴天诺与风声雨声雷声里细品,间或跳出的一句话一首诗都会让他不自禁的笑,不得不赞一句,作者属实有才。
又看到一首精彩小诗,柴天诺不自禁吟咏起来:“一夜风兼雨,翠肥红也肥;可怜双蝴蝶,飞却不能飞。”诗意清新,未有国仇家恨,只是平叙些许景象,读着心不累。
诗意算不得太好,却显悠然自得,读过之后,心情也是有些悠然。柴天诺正在自得其乐,却听远处传来急促马蹄车轮声,抬头一看,昏天雨幕里,三骑护着一辆马车拐下驿道,直冲岩台奔来。
眉头微皱,柴天诺看看岩下位置,把背囊往边处拖了拖,地方不大,自己这边尽力了,若再往外,可就进雨里了。
“让让,让让!”骑手夹杂着风雨闯进岩下,挥舞着马鞭呼喊,柴天诺未曾理他,先到先得,将将与你们让位置便不错了,呼三喊四的,有马骑了不起?
眼见再不停住便要撞到人,护卫紧忙勒马,雨大路滑马儿刹不住脚,差点翻倒在地。
“你耳聋怎地,让你让为甚不让?!”护卫铁青着脸问,柴天诺翻一页书,慢条斯理的说:“你是当今圣上?”护卫一愣,紧忙冲东方拱手摇头:“莫胡说,我只是一个护卫,与圣上有何关系!”这话必须得说明白,牵扯太大,若是应答不妥让人传出,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江山社稷皆为圣上牧属,此无人避雨之地,为甚你说让便让?”看书喇护卫闻言一愣,看看柴天诺,这才发现是位穿长衫的读书人,不过其腰间还悬着把狭刀,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我等人多,荒坡野岭,让让何妨?”马车驶入岩下,空间更显狭窄,一身穿绸缎袍服半百男子下车说,声音沉闷,看他气质打扮,必然非富即贵。
看着男子俯视眼神,柴天诺笑了,指着身外不及扎处说:“仔细看看,再往外便是雨地,你等未过来时某特意相让,可知何为得尺进寸,何为恬不知耻?”话语落地男子面色变得异常难看,甩袖哼声刚欲言语,柴天诺却又接着说道:“你等人多,荒漠野岭,怎地,还是劫道的匪徒?”说到这里柴天诺使劲拍拍腰间白鹿,依然笑呵呵地说:“且猜猜,某怕是不怕?”言语间,自有一股傲然之气发散,半百男子也是世面见得多的,面色不由一僵,思量再三再欲开口,又有他人话起:“说得对,不是劫道的匪徒怎会如此霸道?”
“好男儿锋刃于手,你们说怕是不怕?”声若雷鸣,所有人脸色都是一僵,猛的看向南方,一身高八尺伟岸汉子站在岩外,任凭风吹雨打身影不动。
马队的人只是惊奇之前怎未见到还有他人,柴天诺却是眉头轻挑,大雨虽倾盆,却掩不去汉子炽烈如虹气焰。
便是周围山峦,与他面前也矮了三分!了不得了不得,自打自己来到这方世界,这是碰到的境界最高的存在,不知是神是仙还是其他,只知他一出现,便是天地间的风声雷声雨声,都为之一滞。
常人虽无法感知男子境界,可单凭他那伟岸身材,还有腰间别着的开山斧,便知绝不好惹。
半百男子挥挥手,马车驶出岩下,护卫与车中取出矮几,一行人行去岩下另一侧。
汉子大步走入岩下,柴天诺起身,手握书卷与他拱手,汉子笑着回礼:“风雨雷电不歇,大先生却自得其乐,这般心境,吾属实羡慕!”柴天诺也笑:“某怎地也是有岩顶遮蔽,阁下却是沐雨而行,却不比某更加洒脱?”汉子想了想,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大先生说得对,认真讲,还是吾更洒脱!”说罢,两人同时大笑,另一边众人皱眉看,属实不明白两人笑的什么劲。
柴天诺指指身后背囊笑着说:“站着不如坐着,背囊虽小,挤挤还是能坐下的。”汉子先是一愣,紧接又是畅快大笑,也不见外,拉着柴天诺臂膊一同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