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烁大叫:“我送你的那块碎骨,原来就是因为你摔的!”
阮漠寒面无表情,把简烁送她的碎骨,从口袋里摸出来,抛两下。
“喂,你对我的骨头放尊重点!”简烁瞟她。
“怎么回事?”阮漠寒淡淡问。
“那天老太太送你们出门的时候,我的确藏在树上。”
“老太太不想我见人,很多时候家里来客人,我都藏在灌木丛里,或者树上。”
“从来没人发现过我,所以那天你一抬头,我吓了一跳,从打开的窗户跳到二楼平台。”
“后来你们走了,我对你为什么差点发现我,觉得很奇怪,又想从二楼平台,跳回树上。”
“脚没踩稳,从树上掉下来,左脚踝粉碎性骨折。”
简烁一下子把一条修长的腿,架到窗台上:“看,迎着阳光看,还能看到做手术留下的疤。”
阮漠寒迎着阳光看去。
她双眼也敏锐,的确能看到简烁的左脚踝上,有一道圆圆小孔状的疤,极淡,若不是刻意迎着阳光去看,是绝不会发现的。
阮漠寒把捏在手里的骨头放回口袋,问简烁:“你房间在哪?”
简烁懒洋洋一笑:“你是问我卧室?还是问我在这家里待得最多的地方?”
“如果你是问我待得最多的地方,那是阁楼。”
阮漠寒转身,往楼梯上走去。
简烁跟在她身后:“你要去阁楼?你去阁楼干嘛?”
阮漠寒啊走到一扇小小老旧木门前:“这里?”
简烁点头。
阮漠寒推门进去。
很小的一间,斜斜屋顶,墙面都是老旧木头包着。
她一走进,简烁再一跟着进来,狭小空间几乎已被塞满。
一条吉普赛风格的毯子铺在地上,很有简烁风格,极致的红和极致的蓝拼在一起,繁复的花纹,灼灼刺目。
阮漠寒走到那条毯子上坐下,淡淡眸子扫视四周。
“你都在这里做什么?”
“看漫画、打游戏、发呆……”简烁翻个白眼:“就很无聊。”
“过来。”
简烁走到阮漠寒身边坐下。
“那天摔伤以后呢?”阮漠寒纤长手指,绕上简烁卷曲发梢:“去医院打完石膏回来,你在这里做什么?”
简烁回忆了一下:“吃桃子。”
“吃桃子?”阮漠寒和简烁并肩坐在斜斜屋顶下,阮漠寒转身面对着简烁,绕着她发梢的指尖,像那晚在云南酒吧一样,再次抚上简烁的唇:“没有想我?”
“我没看到过你的样子,可原来,你看到过我十二岁的样子。”
“我们重逢以后,你……不记得我了?”
阮漠寒的动作越轻柔,简烁的呼吸越快。
直到闭眼,一口咬在阮漠寒的手指上,却避开上一次的伤口。
“我也以为我不记得你了。”
“可是为什么,我在火山酒吧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就能触碰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