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的联络员晓冬同志在进城的时候不幸遭遇宪兵队的袭击,他好不容易逃脱宪兵队的
追击找到我,但是他伤势较重,不久、就、就牺牲了,唉……”
“没留下痕迹吗……”
“安全没问题,已经处理干净了,可是,我们和‘青松’是绝密红线,在总部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晓冬同志的牺牲,再和‘青松’、和纵队的联络、怕是要多费周折了……”
“我相信‘青松’一定会有办法、要好好安葬晓冬同志,他是‘青松’的通信员……”
“是——”
“唉……什么时候‘青松’能给我们配一部电台和密电员,我们和纵队的联络太不及时……再说,靠人力传递情报,要穿过好几道封锁线,这也太危险,也总是延误大事……”
“晓冬说,总部现在的处境也十分艰难,山里的部队饿着肚子在打仗,伤员没有医药,连消毒用的盐水都供应不足……根据地经济萧条、物资匮乏,小鬼子封锁更严了……”
“知道了,我们会想办法的,你要尽快与华东方面的地下组织建立联络……”
“是,我想办法尽快去办……”
“‘鹧鸪’,你上次说在这个城隍庙下面,有一个地下暗室,探查清楚没有……”
“我正要向你汇报,随我来……”
说着,冯铁霖拔下案烛向泥塑像和香案台的后面走去,他用手里的案烛烛光认真照了一遍,然后问道:
“仔细看,能不能看出什么破绽?”
‘幽灵’从冯铁霖手里拿过案烛,又认真查验了一番,然后摇摇头:
“看不出什么”
冯铁霖从‘幽灵’手里拿过案烛,伸手在一个泥塑像手里握着的长枪杆上用力转动了一圈,然后又用力推动着泥塑像下面青石砌的台基,“哗——”石砌的台基中、有一块青石竟然向右边滑动过去,露出了一个三尺见方的洞口……冯铁霖用案烛烛光照着弯腰钻了进去,‘幽灵’也紧跟在后面钻进去,两个人用微弱的烛光照着、沿着向下的地道走下去,地道左拐右拐,约走了三十多米,走到地道尽头,前面是一道石头岩壁,显然已经没有路了,“幽灵”正四处查看的时候,只见冯铁霖伸手在一道石壁旁的一块凸出来的小方石上搬动一下,然后用力将石壁慢慢推开,原来里面是一个地下室,大约能容下十几个人的样子……
‘幽灵’认真地审视了一遍地下室,然后问道:“
都有什么人知道这个暗室?”
“韦磊说,他幼年时被一个道士捡到城隍庙里来的时候,这个城隍庙经常遭受山里土匪强盗的袭扰和抢劫,当年住在城隍庙里的道士一共有三个人,后来,三个道士就想办法在下面挖个地窖暂时躲藏土匪,那三个道士挖着挖着、竟想不到挖到了一处古墓……喔,我们现在站着的地方就是那座古墓……”
“这可真是巧了……”
“后来一个道士还专门研究修造了暗道机关,韦磊说那三个道士在古墓里找到了不少的古物,?再后来,有两个道士先后离奇死去,在日本鬼子占领江城的时候,唯一活着的那个道士携带着所有古物不知逃到了哪里,临走,他给韦磊留下了一点钱,让韦磊留下来看守大庙,韦磊孤身一人无处可去,只能留在此看守着这个城隍庙……”
“巧了,这都够编一部书了……”
“喔、对了,这个古墓还连通着一条通向外面的一个暗道,出口就在北面一片树林里的一颗老榆树下,我查验过那个出口十分隐蔽,暗道应该是盗墓贼盗墓的时候留下的,只不过后来被那几个道士改造了、还做了隐蔽的机关。”
“天助我也……‘鹧鸪’,按照‘青松’的指示,我们要依托这个秘密的地下暗道,尽快发展建立一个地下武装,这样才能更好地完成上级交给我们的各项任务,我们不但要打击、严惩死心塌地的日伪铁杆汉奸,还要钳制、袭扰、破坏日本人的大扫荡以及日军在江城的重要军事设施,掩护好党组织进、出交通线路的安全,没有一个强悍的地下武装很难开展有效的军事行动”
“是啊,我的想法和你一样,我们必须要成立一支强悍的地下武装组织……”
“‘鹧鸪’、我们要与华东在江城的地下组织尽快建立联系,互相配合开展密切的工作,为将来我们的大反攻做好准备……对了,最好能以你们经济协会的名誉,把这个城隍庙简单修缮一下,彪
叔、秦汉、和尚、老杨几个骨干人员,一直躲藏在赌场里早晚会暴漏马脚,在适当的时候,可以让他们伪装成道士、杂役,长期隐蔽在城隍庙里,也便于我们今后的行动……还有,我们要尽快成立党小组,你抓紧向‘青松’请示,对了,你要进一步做好这几个人的思想工作。”
“明白……我们、是否还要利用暗室置办一些武器和装备?”
“嗯,这些我会想办法安排……喔、想起来了,离这里不远,大概在北山附近一带,曾经有几处废弃的矿洞和矿道,还有一个烧瓦厂,那是日本人来之后,在江城寻找开采什么铁矿石、铜矿石遗留下的,后来不知什么原因都荒废了,记得小日本也没来得及毁掉那些矿道,我是想,是否秘密查探一下,能不能利用、打通、或者再挖一条通向城外的秘密通道……”
“你这个想法太妙了,这些事情我来想办法尽快去安排。”
“好,那就这样,我们出去。”
“幽灵”和冯铁霖从暗道里出来,转身关闭了暗道机关,然后冯铁霖又在城隍庙大门处悄声和韦磊交代了一些事情,转身刚要和“幽灵”道别,闪电雷声里,“幽灵”早已离去……
冯铁霖也拉起雨衣的帽子向北面的树林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