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怒喝,吓得树上的鸟儿四散,也吓得慕晚晚垂死梦中惊坐起!
她愣愣望着幔帐顶,脑袋宕机了几秒,突然反应过来——
不好,甘宁回来了!
她忙掀开被子往外跑,甘宁跟疯了似的拍打偏房的门,气得跳脚,“别以为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在里面!你有本事把小爷卖了,你有本事开门啊!你开门啊!”
慕晚晚:……
她就是想问,别的宿主遇到的……也都是这样的臣下吗?
深夜的巷子里反反复复回荡着甘宁那怒不可遏的一句:“开门啊!”
“等等等等!”
慕晚晚飞奔过来拉架,“等等等等!不怪秦缓,你先听我们解释!”
门吱呀一声拉开,三根银针飞出,扎在了甘宁的身上。
慕晚晚:Σっ°Д°っ
完了完了,这下真成了自相残杀了!
“你干嘛呀!”
慕晚晚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眼见着刚刚还上蹿下跳的甘宁,突然原地站定,不动弹了。
“什么情况啊?你又给他下药了?”
路过的鸟儿扑棱着翅膀飞过,秦缓站在门内,淡淡道,“他现在情绪激动,不宜交谈。”
慕晚晚:……
“所以你直接把他给,给定住了?”
“我只是封了他几处穴道,免得他情急之下伤到主君。”
振振有词,理所当然。
大冤种甘宁的眼睛瞪得更圆了。
慕晚晚抖了抖唇,赶忙道,“这件事也不能全怪秦缓,我也有责任……”
夜色中,甘宁通红着脸,瞳孔受尽屈辱般缩了缩,炽热黝黑的眼眸满是震惊和失望,仿佛在说……
原来你也是个老六!
慕晚晚的小心脏不争气的抽了抽。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我是让秦缓教你怎么卖我包里的化妆品,结果我话还没说完,他误会了我的意思,所以……”
慕晚晚弱弱的总结,“这就是个误会……”
“即便是主君卖的你,也是天经地义。”
一旁的秦缓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眼神里,难得满是威仪,“你我皆是主君之臣,既为臣,就应当以辅佐主君为己任,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现下只是要你这具臭皮囊。”
甘宁:?你管我这高大健硕伟岸魁梧威武英俊的身体叫臭皮囊?
慕晚晚:?要死啦现在甘宁正在气头上你还拿这话怼他?
甘宁瞪圆的眼睛终于缓了回去,但瞪着秦缓的眼神仍是愤愤。
两人对视之间,似乎能迸发出要命的火花。
慕晚晚指指甘宁,“那个……要不给他把穴道解开吧,这样僵着怪难受的。”
得了慕晚晚的吩咐,秦缓慢悠悠地走下台阶,抬手拔去了三根银针,甘宁僵着的身体终于动了动。
他看着秦缓云淡风轻的模样,心中咬牙切齿,真不知道上一局造了什么孽,这局竟然和这个奸诈小人分到了一起!
好汉不和奸臣斗!
秦缓奸诈归奸诈,但有一点他说得对,他们都是为了辅佐主君,成就大业。
如果是主君的要求,让他去蓝楼卖身换钱完成任务,那他心甘情愿,可你秦缓凭什么把我药倒了拖进蓝楼啊!
甘宁憋了一肚子气,慕晚晚赶紧岔开话题,“怎么样?你在蓝楼受欺负了么?你怎么逃出来的啊?”
她上下打量了会甘宁,衣服完整,面色如常,不像是刚被劫过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