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晚轻叹一口气,弱弱的,“那秦缓岂不是又要重新开一块药圃出来,他的那些药草金贵着呢,从明花巷带到了横月汀,又从横月汀带到了县主府,都是他亲力亲为,现在……又要从县主府带到霸镇的县令府了。”
倒霉蛋秦缓,恐成一次次搬家的最终受害者。
她钻进马车之前,还探出脑袋和韩信叮嘱了句,嗓音柔柔的。
“秦缓的药圃,不是普通的一块土地就行,我记得他说过,得是好多种土壤,湿度和光线也都不一样,总之挺复杂的,再搬家的时候,你还是帮他一起重新开一块药圃吧,他不放心其他人,也不好意思麻烦其他人。”
韩信点头,心里早已有了打算安排,于是缓缓道,“我已经和秦缓说过了,到时候,我和他先过来打理好药圃,再和他一起将药草都移植过来。”
“那就好。”
慕晚晚钻进了马车里,这里堆着满满的金银珠宝,古董字画。
就是横月汀的土匪窝,家底都不一定比这还厚实。
马车一路回去,慕晚晚闭着眼靠在马车壁上,却不如来的时候那么无忧无虑了,怎么也睡不着。
那些种子,要怎么分呢?百姓们没有见过那些种子,都不知道长出来会是什么样,什么味道,会愿意舍弃自己田里的作物,改种这些东西嘛?
再说了,霸镇这么多人,他们几个也没法一遍遍地教百姓们怎么种,怎么培育,怎么养护。
种子有了,那也只是有了一个开始,中间过程漫长又复杂,才是让人头痛的。
种成功了还好,种失败了,大家入了冬都没粮食吃,那还不是要骂死她这个新城主?
等马车停在了县主府,日光都没有那么晒了,慢慢温和了下来。
甘宁看着护卫们一箱一箱的往下卸货,搬进县主府里,还没吃惊完,又看着他们一袋一袋的往里面运着东西。
“不是吧?!”
甘宁凑近看了看那大袋子,黑漆漆的一片,根本看不透里面是什么,隔着袋子摸了一把,一粒粒的,像是砂土。
甘宁顿时皱眉瞪眼,“原来你们才是土匪啊,去了一趟霸镇,不仅带回来一箱箱金银珠宝,连人家家里的土都拖回来了啊?”
慕晚晚仍旧抓着那一小把西瓜子,朝他翻了个白眼,“什么土匪,什么土哇,这些都是种子,是要拿来种作物的!”
甘宁:“……你们连人家家里的种子都抢?”
他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还不至于吧?
“哎呀!”
碍于还有别人在,慕晚晚把他拖到一个角落里,小声道,“什么抢不抢的,你忘了?我第一次五连抽的时候,不是抽到了一个蔬果种子十包嘛,这就是那些蔬果种子。”
甘宁:……
所以呢?
“所以你在外面把那些东西提出来,再用马车辛苦的把它们扛下来,运进去,图什么呢?”甘宁摊手,半是疑惑半是嘲笑地问她。
慕晚晚:……
“你管我图什么,我图个乐子不行呀?”
她屁颠屁颠攥着那把瓜子跑向后院。
秦缓一般没事的时候,都在后院,他的那堆药草,浇水施肥的时间还都不一样,他得时刻关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