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四人闻言,愣住。
从前寨主也抓过几个压寨相公,但大多都是宁死反抗,有几个甚至进了寨主的房间后,没几日便死了被抬出去。
这人说愿意做压寨相公,他们没听错吧?
而且,寨主都四十多岁了,他们真的没听错吧?
晏君复见外面四个人面面相觑,便知他们是不信他会这般服帖。
但他和林清见,那可是八年的夫妻,压寨相公算什么?只要她愿意,随时给她睡。
而且成亲这么些年,林清见都没主动过,想想甚觉期待啊。
“唉!”晏君复又叫了声,对他们道:“我说去叫你们少寨主,我愿意做你们压寨相公。”
那四个男匪,彼此看了眼,嘴边皆挂上暧.昧不清的笑意,随后其中三人冲看起来年龄最小那个抬了下下巴,那人点头,转身离开。
见他们已着人去唤林清见,晏君复方才挑眉站起身,又并着脚,一蹦一蹦地蹦回塌边,坐了下来。
那人很快找到林清见,林清见正于寨门稍岗,观察山脚下官兵的动向。
那人爬上稍岗,向林清见抱拳行礼,说道:“少寨主,那世子让我来找你,他说他愿意做压寨相公。”
本目视前方的林清见,忽地转头,锐利的眸光中漫上一丝困惑,惊疑道:“他愿意做压寨相公?”
那男匪点了点头。
林清见寻摸着缓缓转回了头。怎么会有人自愿做压寨相公,外头的人,不都很看不起他们这些走江湖讨生活的吗?
林清见陷入沉思,委实有些看不明白这个世子。
审问迫不及待,做压寨相公也上赶着。他莫不是想借此接近义母,探孔雀寨虚实,或者伤害义母吧?
不成,她得去看看,这世子生得好,若不提前套出他的目的,义母被他哄住可怎么办?
林清见左右看了看稍岗上的人,沉声道:“盯好了。”
说罢,小跑下了稍岗的楼梯,大步往关押晏君复的院中走去。
晏君复坐在榻上,手时不时地摸摸自己脑后,坠痛之感实在难受,烦躁的眉心拧成了一个川字。
门外响起开锁的声音,晏君复咻然抬头,朝门口看去。
门被打开,一双男人的手从门缝里闪过,抽去锁链,随后用力一推,门大开,便见林清见负手站在门外。
开门的男子侧身让路:“少寨主,请。”
晏君复唇边复又出现笑意,林清见看着他,踏步走入房中,那名男子将门带上。
林清见走了几步便停下,遥望晏君复:“听说你愿意做压寨相公?”
晏君复点头:“愿意啊,怎么不愿意?”
林清见上下打量着他,眼里满是狐疑。
晏君复见此明白,若想跟她多沟通,首先得先打消她的疑虑。
念及此,晏君复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撤兵吗?”
这点林清见确实疑惑,便摇了摇头。
晏君复目光在她面上留恋,道:“我猜想,寨中有些人,并不是真的想做贼,我如果不调查清楚,便贸贸然攻打,双方都会折损很多无辜的人。”
这话林清见认同,但义母从小就教会她一个道理,凡官家贵族,大多是鱼肉百姓之辈,且各个道貌岸然,她不信晏君复这样的既得利益者,会有这般慈心的考虑。
林清见微微眯眼,道:“如此说来,我还得庆幸你眼光独到?”
晏君复颔首笑,侧头看了看她衣领中,若隐若现的灵芝胎记,对林清见道:“我在长安,与林大学士家的公子交好,林家公子曾告诉我,他有个妹妹,可惜三岁的时候,便被奶娘偷走,至今没有找到。”
林清见眼皮慵懒的一抬:“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晏君复道:“那位丢失的姑娘,脖子里有个状似灵芝的胎记。”
林清见闻言,手下意识就抚上了自己脖子,眼里闪过一片震惊。
晏君复对她道:“你可知你的身世?”
林清见心内如鼓如雷,怔怔的看着晏君复。她不过就是来审个人的功夫,怎么会突如其来的知道这等令人震颤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