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其他人在划拳玩闹,她便毫无芥蒂的跟着一起玩闹,时而仰头大笑,时而将酒泼人身上,开朗大方,毫无顾忌。
晏君复看着看着,眸光便愈发莞尔。
回想起前世,无论是参加聚会,还是和他吃饭,她都是束手束脚,笑会遮唇,喝酒只是小抿,何曾有如今日这般的大方与快乐?
即便这样看着很累,但晏君复还是一直看着她,想将她此时的样子,全部清晰的刻印在脑海里。
他明白,他想要这样的林清见,想和这样的林清见,过一辈子。
这一刻,之前那些什么救她出来就一别两宽的想法,彻底从他脑海中消失。现在的他,只想让她做最真实的自己,哪怕到了自己身边,也想让她永远保持现在的样子,本来的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林清见明显已见醉态,方才站起身,和桌上其他人不知说了什么,转身离开。
篝火昏黄的光,照在她一边侧脸上,另一边脸陷在黑暗里,显得她五官轮廓愈发明晰动人,再兼脸颊上的酒后红晕,美得就像一坛馥郁的酒,令人心魄震颤。
晏君复目光陷进她如夜色撩.人的醉态里,久久无法回神。
直到林清见走进院中,他才恍然惊觉,她来找他了!
晏君复大喜,喝醉后还这么晚来找他,莫非抱着别的心思?毕竟她可是要让他当压寨相公。
晏君复的心莫名激动的怦然跳跃起来,他赶忙蹦回塌边,对着放在一边的水桶,将水面当镜,整理了下自己的仪容。
可整理着整理着,他忽地停下,似是想到了什么。
片刻后,他忽地站起身,将身上的轻甲脱下扔去榻上,只余玄色底衣。
他将腰封解松了些,然后扯开衣领,露出一片坚实的胸膛。
他这才又对着水桶照了下,但是看了看,还觉不满意,又将衣领往开里拉了拉,顺道还将头发拉松几捋垂下来,让自己看起来慵懒感更重一些,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
做完这些,晏君复方才心觉满意,重新蹦回塌边,窜上榻,靠墙坐了下来,坐姿同样慵懒。
很快,他便听见开门锁的声音。
晏君复尽力藏住了嘴边的笑意,但是心里都乐开花了。
万没想到,他居然有色.诱自己夫人的一天,而且还这般令人期待。也不知以他夫人现在女匪的想法,尤其还喝醉的情况下,会不会释放出狂.野的一面。
念头闪过,晏君复不自觉便脑补了那个画面,一时丹田中都滚烫了起来。
哈哈哈,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雏.儿了,这一回,一定给他夫人极致且难忘的体验,保管不叫她有半点不适。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林清见推门走了进来,抬眼往里一看,林清见脚步瞬间凝滞:“???”
但见榻上的晏君复,靠在墙面上,正闭目小憩。
轻甲已不在他身上,本穿在轻甲下的玄色底衣,衣领松松垮垮的敞开着,缝隙近乎开到腹部,坚实的胸膛和腹上块块分明的肌.肉,半遮半掩的映入眼帘。
他仰头靠在墙上,落在林清见眼里的下颌线线条清晰,在油灯昏黄的慌忙下,喉结的影子投射在他脖颈的另一侧,处处透着撩.人的气息。
他头发也有些乱,几捋发丝洒落在他的脸上,整个人愈发有种说不上来吸引力。
林清见脚步凝滞在原地,一时不知是进还是走。
在寨里这么些年,男人见过不少,但她这还是第一次,意识到原来男人的样貌,也可以这么叫人移不开眼。
她忽然就有些理解,为什么会义母会喜欢少年郎。
这便是王孙贵族的子弟吗?再想想义母跟她说过的,王孙贵族那些搜刮民脂民膏的做派。这一刻,她忽然就具象的明白了“道貌岸然”、“衣冠禽兽”这两个词的意思。
林清见目光从他面上移开,用力的咳了一声。
晏君复这才幽幽“转醒”过来,眸中闪过一丝意外,笑道:“这么晚了,少寨主怎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