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的她,梳着温婉的发髻,穿着虽被血染红,但依旧华贵的裙子。
她喜欢好看的裙子,也喜欢名贵的首饰,但……她更喜欢刀剑骏马!
林清见唇边出现笑意,伸手将头上染血的簪花一个个取下,一头青丝顺长垂落,她几下将长发束成一个马尾,随后用绑带和簪冠固定。
她又褪下身上的裙子,拿起玄色的盔甲底衣套在身上,系好护腕,登上短靴,便将银甲套在身上。
看着镜中焕然一新的自己,林清见唇边慢上一个深邃笑意,这一刻,她深切的感觉到,她又活了!
不过……林清见低眉看看自己这身盔甲,还真合身啊,怎么这么合身?晏君复知道她的尺寸吗?还是凑巧?
算了,等下问问他就知道了。
林清见找出纸笔,写下八个字:受命离府,爹娘勿念。便抱着自己换下的衣服,回到祠堂。
她将换下的染血的裙子,扔在蒲团上,又将书信小心置于其上,朝祠堂里列祖列宗的牌位,拱手,恭敬行下一礼,随后转身,大步离去。
晏君复听到墙内的脚步声,复又双手攀上墙壁,但见林清见已到祠堂门外,正在四下找他。
她一袭盔甲灼灼有神,晏君复终于又从她眼里,见到当日在孔雀寨见过的炯炯神采,一双眸中,仿佛有剑影萧杀,灿烂夺目,他唇边笑意愈发深邃。
晏君复压着嗓子唤道:“清见,这儿。”
林清见闻声看去,但见晏君复正好攀上墙头,在墙头蹲下。
林清见忙走过去,晏君复蹲在墙头,自上而下,含笑看着她,并朝她伸手:“来!”
林清见与他对视一眼,冲他抿唇一笑,毫不犹豫的将手递给他,藉着他的力,两下跳上墙,一同一跃而下。
马匹晏君复已经备好,一落地,二人便各自上马,晏君复从马鞍上解下一杆长.枪,扔给林清见:“你的兵器。”
林清见抬手,稳稳接住,横枪在眼前细看,那神色,好似画师见名画,琴师见名谱,全然是一副再遇知音的快意。
见她这般神色,这一刻,晏君复才真正感觉到自己为她所做的一切,有多么值得。
晏君复冲她抿唇一笑:“走,去我家,执掌宫中禁卫的几位校尉与副尉已等在我家,过去跟你说详细计划。”
“嗯!”林清见点头应下,二人一道骑马离去。
马匹小跑过一条街,林清见忽地反应过来,不解的看向晏君复:“世子,你京里的宅子不是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