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儿,“糖心儿”已经花容变色、冷汗淋漓了。可她还是本能地存在一丝侥幸,既有些不大相信,或是不愿相信。也盼着寿敬方能说出诊治的办法来。
但寿敬方面色一沉,跟着的一席话却实实在在凿在了她的心上,让她撕心裂肺,失魂落魄。
因为寿敬方说,本来给她号号脉,是盼着她用药时日尚短,还能施救。但现在发现,已经回天乏力了。
但他仍希望“糖心儿”停止再接触“软香玉”,因为这种办法养颜是逆天而行,伤宫养卵,透支体能。如果再继续用它,难有寿考,生命的极限也就在六十岁了。
至于明证,就是“糖心儿”阴冷的天气往往会腹痛,“天癸”也会比正常人短得多,基本上一天就会结束。与常人四至五天,天差地远。甚至能预料,再这样下去,不出三十岁,就会彻底没有“天癸”了。
到底是与不是,她自己的身子骨儿,自己应该是最清楚的。
听到这里,“糖心儿”再也忍不住,洒下了一掬又惧又怕的眼泪。
她怎么能不信?条条桩桩说得有根有据,就没有一点偏差的。
可不正是吗?难怪“阿狗姐”早早地去了,难怪“锦线”门里就没有年过六十的“贼首”。敢情其故全在这件“锦线”秘宝的身上……
可最残忍的还在后面,寿敬方迟疑了片刻,竟然又开口提起了后面的事儿。
“孩子,咱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我对你没有意见。按理说,你这般人品配老三绰绰有余了。可子嗣上是另一回事。我知道你跟小武好,也看得出他有多在意你,可你也得设身处地的为我们小武想想……”
“糖心儿”低着头不言语。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心里已经全乱了。
羞、惭、悔、悲、麻、僵、急、乱……她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又该有什么反应。
寿敬方等了半晌,便又说,“姑娘,不是我心狠,论理,第一次见面我怎么也不该跟你急着说这些。而且这是洪家的大喜日子。这一点是我考虑不周。可我是个大夫,不能骗病人。有些事说破了也比藏着掖着好。还有,我跟洪家几代人的交情,我真的不能眼瞅着他们家不知情下,娶个不能生孩子的儿媳妇……所以我就性急了些……你,你别怨我……”
“糖心儿”的悲声再也遏制不住,倾泻而出。“您别说了……您说什么就是什么……”说着又哭起来了。
这凄凄凉凉的样子,让寿敬方心里也不是滋味,但他也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仍旧硬着心肠问道。
“姑娘,一会儿,这件事是我说,还是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