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又没见识了吧?你们小年轻啊,就是眼界窄。其实,那‘盘龙柱’算个什么啊?还绝招呢?不算好活儿。因为这糖画儿啊,画出来的龙和凤都是平片儿。无非是为赚几个钱的行活罢了。取巧懵人而已,会不会做的又有什么关系?”
“我跟你说,看我做的这几样没有?正格跟你们说,这才叫手艺。不瞒你们说,这还是半成品呢。你等我再做个立体的糖蜻蜓、糖蝴蝶,糖蝈蝈什么的出来,然后将这些玩意点缀在糖葫芦上,咱们再看。那才叫生动有趣呢。”
“真不是吹啊,想当年我做的这几样,就不能拿着上街去,否则就得招来一堆人跟着。特别是带着孩子出门的女人,每每我都会遇着拉着孩子在我后面追着主儿,非要买我糖葫芦的。我要说送亲戚的不卖,孩子就哭。哎,麻烦极了。”
“但这还不是最倒霉的。有一次我被一帮人围上了,正跟他们解释糖葫芦不卖。结果怎么着?好,碰上一辆马车驶过来,突然从高处就伸过来一只手,将我一把糖葫芦一下掳去,紧接着一个钱袋唰地扔过来,打在我身上。嘿,他明抢啊,这是!”
“那次等我再一回家去,好家伙,身上都青了,一打开那钱袋子,好几十块大洋。娘的,还不如给少点呢,这弄不好能砸断人的骨头。至于马车上的人是谁,到今天也是个谜。你们说,这是不是太蛮不讲理了?这就是旧社会的坏处,公子哥儿鲜衣怒马,老百姓惹不起啊……”
好嘛,这些话更是传奇得匪夷所思啊,光听着就让人合不拢嘴了。
不过想想看,要真能把糖葫芦做成这样,那也够了不得的,让人实在难以想象。
还真别说,“张大勺”可不是光说不练的主儿,那是真有手腕儿。
说完了他还真就做,这次可让洪衍武和陈力泉真开眼了。
只见老爷子就拿一个大勺,一个小勺。
熬好了糖,小勺挑出糖来画,先翅膀后身子,都是分着的件儿。
等几件冷却后,再拿个小铁勺烧红了“点焊”。
跟着用小夹子夹起来一拼接,真就把栩栩如生的这些小昆虫给做出来了。
然后呢,再用同样的办法把这小小精灵“焊”在了糖葫芦上。
可这还没完,最后“张大勺”还有倒别出心裁的工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