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坊。
“放弃吧,你追不到剑尊的。”卢月泉道。
卢骄霖冷哼一声,没管这个被自己压制在身体深处的原住民,打开任务面板开始查看。
主线任务一:成功伪装卢月泉身份一个月,不被发现异常。
这个任务是连续任务,第一环已完成,现在又刷新了一个新的“伪装身份一个月”任务。
这个任务难度不算太高,因为身体原主人卢月泉的魂魄就在身体里,那些能够检测魂魄的手段都可以借助她遮掩过去。其他借助记忆伪装原主对卢骄霖来说都是轻车熟路。
主线任务二:一个月内修为达到第三重瑶光境。
这个任务也已经完成了,刷新成了修为突破至第四重开阳境,去掉了一个月的限制。
卢骄霖能在一个月内突破到第三重,靠的是进入乾坤世界前从主神那里兑换的修为礼包,但现在礼包已经用完了,接下来再想突破,就只能靠她自己。
她的积分还有很多,不是不想兑换更高的修为礼包,而是最高只能兑换到第三重瑶光境。
这说明主神在这个世界中能影响的最高也只有这么多了。
乾坤究竟是个什么世界?主神如此难以插手?
“前三重境界多在身躯,你那劳什子‘主神’找点儿天材地宝来,也就给提上去了。可是第四重开阳境开始,就要讲求神魂了,第五重玉衡境对心性要求尤为重要。”卢月泉在神魂中碎碎念道。
“像你这样,抱着想要追求剑尊的心思,根本突破不到第五重,最多止步在第四重开阳境。剑尊修为通天,开阳境的修为根本接触不到他,放弃吧,早点儿把身体还我。”
卢骄霖呵呵:“那是你不懂,现在就流行修为有差异,大佬爱上我。”
卢月泉的语调像是在怜爱傻子:“哎,好吧,你爱做梦就做梦吧。”
卢骄霖:……
不跟这没见识的土著斗嘴!
不过斗嘴归斗嘴,卢骄霖自己也清楚,在攻略剑尊这个任务上,她实在没什么把握。
她一共有四个主线任务,第三个是成为水月坊真传弟子,限时三个月。这个她也已经完成了。但第四个才是重点:
攻略剑尊双文律,成为他最重视的存在。
其他三个主线任务都只是第四个任务的陪衬。
主神很少会发布多主线任务。
主线任务代表必须完成,一般来说只有一个,一旦出现多个,就说明这些任务在主神的分析中,属于同成同败的关系。主线任务越多,说明任务难度越大。
卢骄霖见过两个主线,也见过一次三个主线,那次她差点死在任务世界里头。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四个主线。
关于任务目标剑尊双文律,卢骄霖这段时间收集了不少消息。
剑尊是个世界最顶尖的修行者,他实力强大、地位超绝、淡漠孤高、守护乾坤,就是从来没有传出过跟谁绯闻。
卢骄霖很在意这个任务的用词,成为剑尊最重视的“存在”,而不是最重视的“人”。
主神从来不胡乱用词,这个词让卢骄霖产生了很不好的预感。
剑尊现在心中最重视的,是人吗?或者说,是活物吗?
他会有重视的东西,可能是乾坤、可能是道,但不可能是某一个人。
她用什么去和乾坤、去和道竞争?
正在发愁时,房间外的禁制忽然被触动了,同门传讯道:“月泉,你娘来找你。”
卢骄霖应了一声,迅速收拾好出门。
给她传讯的是最近轮守翠屏泮的师姐弓红云。翠屏泮是水月坊中凡人的居所。
卢月泉去年才拜入水月坊,亲人只有一个娘亲,和她一起来到了沧洲。
弓红云在门口倚着栅栏歪头看她,未语先笑:“恭喜你拜入坊主门下。”
卢骄霖愣了一下。这应该是指她第三个任务,前两天她在一处莲塘旁找到了一个采莲的老婆婆,那老婆婆是坊中前辈,卢骄霖拜她为师后,就成了坊中真传弟子。
可是……怎么叫坊主门下?水月坊主名叫花空谢,她师父名叫归故衣,难道……
弓红云看她发怔,哎呀一声:“是我多言了……我以为你知道的。”
卢骄霖立刻拉住她,娇声问道:“好师姐,你就告诉我嘛。”
弓红云被她缠得没办法,悄声道:“好吧,反正已经说漏了。其实再过一段时间,你看过真传功法之后,也就猜到了。我们水月坊修虚实幻真之道,有一法名叫幻真化身。坊主此法已经修习到了极致,谁也不知她有几重化身。不过,有几个化身身份却是人尽皆知的。归故衣婆婆就是其中一位。”
卢骄霖心中后怕,她在神识中问道:“你是不是知道?”
第三个任务很不好完成,要成为真传弟子,就必须在坊中拜师于修为达到第七重天玑境的前辈。
但乾坤情况复杂,卢骄霖不敢寻找真正的大佬,只想挑个修为足够的边缘人物当师父。
三个月的时限很紧,不够她摸清水月坊中的情况,卢骄霖没有办法,拐着弯像卢月泉打听水月坊中的情况,挑了归故衣。
但假如归故衣就是坊主花空谢的化身……卢骄霖满心后怕。
卢月泉懒懒打了个哈欠。
“可惜你们坊主并没有看出问题。”卢骄霖淡淡道。
识海外,弓红云轻轻推了推她:“好啦,可别说是我说漏了嘴。你娘还在等你呢,快去吧!”
前往翠屏泮的路上,卢骄霖又遇到了一个人——华思宁。
华思宁出身很好,拜入水月坊之前似乎是某个大家小少爷,名字叫“思宁”,人可一点儿都不思安宁,已是被家里人惯坏了。
他与卢月泉差不多同期入门修行,但他没有卢月泉的资质,修行速度比不上卢月泉,也不如卢月泉受重视,对此一直很不高兴,常嘲讽卢月泉是上不得台面的酒家女。
不过自卢骄霖占了卢月泉的身躯后,两人一直没再碰上过面。
他这次瞧见卢骄霖,又开始张嘴嘲讽:“卢月泉,你又要去找你那赔笑卖酒的娘?上不得台面就是上不得台面!都踏入仙门了,还和早晚都要入了黄土的凡人纠纠缠缠。”
卢骄霖站住脚,手指一勾:“别做个只会嚼舌头根的长舌鬼,这么嫉妒我,有本事和我打一场。还是说你自吹自擂的大家教养只会做这等小人行径?”
华思宁兴奋起来:“打就打!”
他们都才入门没多久,卢月泉修为就算比自己高又能高多少?他还有法宝!
两人上了演武场。
卢骄霖把华思宁揍了一顿。
华思宁被揍得怀疑人生,刚开始还要面子想撑下去,后来见卢骄霖挥起拳头就往自己脸上来了,吓得大喊:“我认输!我认输!”
卢骄霖却没有停手。
华思宁带来的小跟班在底下喊道:“快停手!卢月泉,你还不停手!违反门规,我们把你告给执法堂去!”
卢骄霖嗤笑一声,一脚踹到小少爷屁股上,继续揍人。
她揍人很有分寸,让人疼得要命,却都只是皮肉伤。
华思宁告饶没用,又开始咒骂。卢骄霖半点儿不在乎,揍人揍得更狠了。
华思宁终于开始忍不住哭:“要死了要死了!你要把我打死了,我家里人不会放过你的!”
卢骄霖一撇嘴,嘲讽道:“好娇啊小少爷,回去找你爹娘哭去吧,顺便你把你之前说的话,回去对疼你爱你、为你挣得拜入水月坊机缘的父母都说一说。”
华思宁的小跟班已经把执法堂的执事叫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