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又成功的将花无眠心中郁色淡去,他再次心情愉悦的看向了沈夜澜,心道,今天就放过你吧!
沈夜澜无知无觉,还在认认真真训徒。
那一句‘你们容不下他,就是容不下我。’对叶凛之等人来说,实在是太重了,重到他才说出口,四人就争先恐后道:
“弟子不敢,弟子是真的知错了,愿接受任何处罚!”
“弟子以后一定将花前辈当师尊一样尊敬,再不妄动他一分。”
……
他们个个面露焦急之色,看不出有半点假话之意。
沈夜澜见此状,面色才缓和了几分。
不过这一次,他是真的没有打算就这么简单的放过他们,便道:“罚,当然要罚,一起罚。”
但是说到底,这件事情的受害者并不是他,若真要罚的话,沈夜澜觉得,花无眠比他更有资格。
于是他当着徒弟们的面对花无眠道:“此事因你而起,他们针对的也是你,该怎么责罚他们,便就由你来决定吧!”
慕容雪一怔,忙想要开口,却被沈夜澜的一个眼刀杀了回来,只能委屈巴巴的住了口。
而叶凛之等人,就算心有不满,这会也不会说出来。
至此,再无人敢多言。
花无眠含笑的看着沈夜澜,心中微讶。
沈夜澜向来护徒弟护得紧,这一次,他能站到自己这一边,他就已经很满意了。没想到,他竟然可以为了自己,做到这种地步?
花无眠顿觉心中一阵愉悦,认真思考了一会,突起了调笑之意,凑近沈夜澜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本座对罚你的徒弟不感兴趣,本座只对你感兴趣。”
沈夜澜的耳根被花无眠的气体挠得微痒,有些不适的缩了缩脖子,同样用魂语问他,“嗯?”
花无眠大笑出声:“本座不喜欢你这几个徒弟,本座也想要你远离他们,所以沈夜澜,要不我们私奔吧?”
沈夜澜瞳孔微缩,心跳陡然乱了半拍,立马背过身去,背对着叶凛之他们,对花无眠道:“别闹。”
花无眠感受着他那絮乱的心跳,目的达到,心情大好,立马就转移了话提,“你真的舍得让本座来惩罚他们吗?”
这话题转移得太快,即便是沈夜澜,也有点接不上了,好一会才点了点头,“任君处置。”
花无眠静默片刻,“不后悔吗?要是本座惩罚得重了,等一下你可别怪本座不近人情。”
沈夜澜微微紧了紧手心,“不怪你。”
“好。”花无眠勾唇。
沈夜澜转过身面对着叶凛之他们,再次开口时,已是花无眠之声:
“你们三番两次想要谋害本座,前面两次本座就不和你们计较了,但这一次……”他冷着眼,眸间有些发红,看起来实在有些可怖,“各自自行去戒堂领戒鞭一百吧!”
几人闻言,都难以置信的看向了沈夜澜。
慕容雪最是沉不住气,“师尊,你怎么可以容他……”
“闭嘴!”沈夜澜皱眉睨了他一眼,兀自握紧了手心,咬牙道:“按照他说的去做就是。”
戒鞭之罚,鞭鞭鞭打在灵体之上,这要是一百鞭下来,就算不死,也能把他们打得半身不遂了。
沈夜澜思及此,越发握紧了掌心,就连指甲陷入皮肉也不自知。
花无眠心间微紧,轻轻将拳头放开,淡淡道:“怎么?心疼了?刚刚不是还说任本座处置吗?”
沈夜澜不自觉的又想握紧手心,被花无眠制止后,叹气闭了眼眸,“没有。”
他只是……只是有些不忍罢了。
毕竟他们都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
“口是心非。”花无眠笑笑,抬头看向已经出了狱门的五人,再次开口,“不过念在你们师尊的面子上,你们就暂且一人去戒堂领一十鞭吧!”
沈夜澜倏然睁眼,有些诧异。
花无眠接着道:“其余的,本座给你们记下了,若是再犯的话,就算有你们的师尊给你们求情,本座也定不留情。”
五人拱手拜谢,却无甚表情。
这事也就算告一段落了。
五人皆领了罚,需要养伤,沈夜澜特意给他们批了假。
这几日来,沈夜澜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如今他已是修为满溢,天劫一直迟迟不落,想必是功德未满之故,他在想,他要不要下山去积攒功德去。
而若是他走了,他的徒弟怎么办?叶凛之等人已是学有所成,打发他们下山历练就成,但蓝烟江晚的话……
他有些犯愁。
花无眠见他握着笔迟迟不落,伸出了自己的小触手,缠上他的腰,凑近他耳边吹气。
沈夜澜猛然一惊,手一抖,一滴墨汁啪叽一下落到了案台的纸上,晕出一大片黑污来。
花无眠视而不见,触手顺着他的身体探去,对着他的耳边小声道:“在想什么?”
沈夜澜强忍下那一下下的瘙痒感,放下笔,抓住他的触手,皱眉道:“在想要将蓝烟和江晚,放置何处。”
被抓住了一根触手的花无眠并未因此安份下来,又另外伸出两只触手来,一只缠上他的手,一直朝他身上伸去,慢悠悠道:“乾元门近来在招生,所教之法皆为入门之法,正适合他们一人。你只需去他们门派施一堂课,便可将他们一人托付于此门,他们看在你授课的面子上,也定然不会亏待他们的,至于今后……”他隐在灵力中亲了亲沈夜澜的眼角,“等叶凛之他们历练归来,自然会授他们术法。”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