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是意外,惊喜就算了。
“你没回?”
“今天闯了点小祸,怕我娘打我,”姜玉成叹了口气,“等一等顺一顺,明儿个就好了,这不,能过来蹭住了。”
苏懋看了看开着的大门:“怎么不进去?”
姜玉成也看了眼里面,欲言又止,悄悄说:“怕太子表兄……在呢。”
苏懋:……
“我就等等你嘛,怎么了!”姜玉成吭哧两声,又理直气壮起来,“你还是不是好兄弟了!”
可不敢做你的好兄弟。
苏懋看出了他的怂,予.讠就是怕太子呗,也不多说,掀袍走进门:“今日可有收获?”
“有啊,可太有了!”
姜玉成一边往里走,一边和他分享:“我让人帮忙去查往年宫里都哪有过沙子,自己就去找那几个小孩,小孩们都吓着了,跟着家人往宫外走呢,我逗了逗他们,就把人给哄笑了,问他们为什么跑到那边,谁都说不清,就是觉得那里有意思,我说一片平地有什么意思,他们也说不清,好像是听谁说的,具体是谁,一堆小屁孩,也问不明白,我就问他们说,在哪玩时可有遇到过谁,结果你猜怎么着?”
苏懋:“有今日我们见过的人?”
姜玉成瞪眼:“你怎么知道?”
苏懋心说,就你表情,能骗的了谁。
“就是我们见过的那几个,都路过过!”姜玉成不管了,掰着手指头数,“荆国公家那个檀二爷,和安恪侯家长子单君卓,曾经说话路过,说了什么,小孩们没听清,但都说没什么笑模样,我寻思啊,这两个是驸马竞争对手,估计没什么好话,没准就是看对方底的……”
“还有那个小寡妇,宁娘子不小心,在那里跌了一跤,你猜怎么着,她可不是自己要摔倒的,是安恪侯家里那个庶弟,单君阳追的!你说他一个要选驸马的人,追人家小寡妇做什么?还把人追的惊倒了?”
“有个小孩眼尖,看到宁娘子摔倒时,地上有几个铜板,不知道是谁掉的,但最后被宁娘子捡了起来,揣进了荷包,要说这位宁娘子可真是贪财,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那几枚钱?”
苏懋:“你可曾问过这几个人话?”
姜玉成:“那倒没有,宫里出了事,宴席散的早,外男自也不便停留,我这没来得及问,不过这位宁娘子,我给你带来了!”
苏懋:“嗯?”
“她是为五公主特意召进宫的绣娘么,自然暂宿宫中,现在天也黑了,没办法做绣活,问个话岂不正好?”姜玉成把酒放在一边桌上,“咱是现在问,还是吃完了再说?”
苏懋视线滑过一边屏风:“先问话吧。”
宁娘子就被叫了进来。
今次近看,发现白日里并没有看错,她的确生的很美,杏目桃腮美人面,削肩细腰指葱葱,就是眼珠子转的有点快,显的就有点轻浮了。
可白日里看,她分明是眸黑专注,看起来很认真的人……她对这奉和宫,很有兴趣?
苏懋能看出来,这位宁娘子是个知道规矩的,也努力压抑了,但有些好奇压抑不住,遂只能用力把头往下垂。
安静片刻,他开始问话:“皇宫出了事,你可害怕?”
“怕是有些怕的,听说挖出了死人骨头,但同我好像也没什么关系……”宁娘子看着自己的手指头,“皇宫会死人,别的地方也会死人,天底下哪没有新鲜事?妾身不是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姑娘,也算吃过见过,反倒没那么在意,且妾身在五公主那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也不会有人因此跟妾身为难。”
“是么?”苏懋饮了口茶,“听说你今日被人追,跌了一跤?”
宁娘子面上就带出厌恶了:“妾身知世道险恶,哪能遇到的都是好人,却真没想到,宫里也能有这样不知分寸的人,那位安恪侯家的庶公子,叫单君阳还是什么的,非要追着妾身找事,他说自己马上就是驸马了,让妾身做绣品顺便给他绣点相似的花样,好叫五公主欢喜……”
“我呸!看起来像是要讨五公主欢喜,实则就是想穿戴和五公主绣纹一样或类似的东西,叫别人以为他和五公主有什么说不得的牵扯,继而支持他们,这种花样妾身瞧的多了,才不会干!”
苏懋默了片刻,想要作实私相授受?
“你不喜欢单君阳。”
“妾身喜不喜欢有什么用,又不是妾身要嫁人,”宁娘子还是诚恳的点了头,“不过我确实也不喜欢他。”
苏懋:“单君卓呢?”
“他兄长?”宁娘子摇了摇头,“妾身并未见过,不熟悉,不过一个窝里出来的,一个不是东西,另一个难道是个东西?”
苏懋笑了,似不经意提起另外一人:“听闻荆国公府的檀二爷今日也在附近,你可曾见过他?”
宁娘子点头:“见过的,他曾拦住过妾身,但不是那个挖出骨头的地方,是在另一处,是小花园深处,地方有些开阔,时间也要早些。”
姜玉成悄悄瞄了苏懋一眼,这么问话,故意的吧?想看着小寡妇有没有说谎?
当时檀盛拦住宁娘子说话,附近并没有旁人,只他们两个在远处,恰巧看到,如果宁娘子说谎,这一下就得露馅,但显然,这小寡妇虽然贪财,却是个实诚的,并没有说谎。
他便帮忙问:“檀二爷拦了你,所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