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懋耳根有些红:“我也没多饿,就是……这鱼太香了。”
太子视线掠过他发线的耳根,话音慢条斯理:“跑马这么久,孤都有些饿,你不饿?别动——这里沾了灰。”
他大手掠过他唇边,轻轻蹭了蹭。
苏懋:……
光是看着太子眼神,他就感觉不对劲。
太子眸底映着火光,是分不清是篝火更炙,还是他眼神更滚烫,这种眼神苏梦很熟悉,非情动不能有。可太子似乎没有更进一步的意思,只是装模作样的蹭过他并没有沾到灰的唇边,慢慢的,慢慢的,跟着身体微挪过来,坐的离他更近。
苏懋看了眼远处,殿前司护卫在哪里,他并不知道,大抵是有些远,能看到他们,却不能看清。
太子……不想别人轻看他,才没有动手动脚。可能还因前言约定,他未答应,太子就不会多靠近,但别人看不清细节,唯有他能看到太子滚烫的眼神,内里翻涌的浪潮。
他也很懂太子在说什么——不能碰,总不能让人不能想吧?
篝火火光跳跃,烤架上的鱼传出阵阵香味,安静的湖色,落雪的声音,苏懋感觉有点受不了,艰难的转移话题:“多谢殿下为我……”
“别这么快感谢孤。”
宽大袖子遮掩,太子捏住了他的手,揉弄把玩:“你该知道,到了那一日,你会骂孤,而孤,不会停的。”
苏懋睁圆了眼睛。
堂堂太子,开这种黄腔不觉得羞耻么!
这种话是可以堂而皇之说出来的?哪怕你压低点声音呢!
太子不觉得,太子也是人,饮食男女,人之大欲,他全都有。
“你知不知道……”他低笑出声,微倾身,靠近苏懋,“你很有趣?”
苏懋:……
并不想知道。
不过他觉得太子也很有趣,不再像以往那么端着,总爱黏着他,不管是否克制地保持距离,总是克制不住的动一动他,比如摸一下他的头发,拉一下他的手,只要在一起总不消停,幼稚的像个小孩子。
大约情人间的相处就是这样,忍不住靠近,视线不肯远离,继而发现对方身上更多有趣之处,而发掘这些细节的本身过程,也是一种趣味,趣味叠加,总感觉相处时间太少,盼着更长,更久,身边的日子突然绚丽多姿起来,越来越有滋味,越来越教人憧憬。
不知不觉间,雪已经完全停了,没一会儿,鱼也烤好了,太子将小烤架取下来,并没有直接递给苏懋,而是撕了一条鱼肚子上的肉,吹了吹,送到苏懋嘴边:“尝尝看。”
苏懋没客气,张嘴就咬走了,眼睛一亮:“……唔,好吃!”
两人这么一玩,直接到了后半夜,才有点困,准备回去。
困也是苏懋困,都没精神头提防太子了,任对方自己抱在怀里,怎么搂怎么抱都不拒绝,眼睛困的睁不开,直接在马上就睡过去了,太子倒是精神百倍,一路慢悠悠的走,连马都没催。
回到营地,他们直接进了门,殿前司的护卫们立刻退去,不再跟随。
“……回来了?”苏懋醒了,打着哈欠下马,“终于能好好睡觉了……”
“看路。”太子拉住他的手,阻住他踩空往前倒的身体。
“谢谢殿下……”
苏懋迷迷糊糊的道歉,继续往前走,还没走两步,就被尖叫声吓得一激灵。
“死,死人了——来人啊——”
声音特别近,方位也很明显,竟然是太子的帐篷里发出来的?
苏懋和太子对视一眼,同时心下明白,只怕是出了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