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辞跟他说了刚才看着同学打篮球,看得很开心,好久没能这么轻松的跟同学在一起玩了。
季铭川眉头一皱,“你也玩了?”
舒辞刚刚嗯了一声,手就被季铭川紧紧握了一下。
舒辞道:“你先别紧张,我当时就是忘记了,不过上场的时候就想起来了,我现在不能太剧烈运动,所以我就坐在一边看着他们玩的。”
季铭川:“真的?”
舒辞:“真的……”
冷不丁的季铭川忽然靠近舒辞,盯着他的脖颈看。
舒辞小心的咽了一下口水,这个距离太近了,季铭川的气息都喷洒在脖颈上,痒痒的。
“你在看什么?”舒辞问他。
一会之后季铭川笑道:“在看你有没有骗我啊。”
舒辞:“你还能看的出来?”
季铭川道:“你身上没有汗水,很好闻。”
舒辞:……
他决定不想跟季铭川说话了。
季铭川心情很好,他看到舒辞的耳朵红了。
季铭川越来越不想当人了。
天气越来越热了。
李叔更加精心的给舒辞做好吃的。
每顿都是最新鲜的。
李叔这天问他想吃的什么,舒辞想了想,他想吃白斩鸡。
白斩鸡这道菜是南方人的菜式,可能很多北方人都没有吃过这道菜。
家养的土鸡煮的鸡骨头中还有带有一丝血水的时候,捞出来,切成一块一块的。
吃白斩鸡的灵魂在于蘸料上,如果要是加上柠檬酱,还有辣椒,沾上蘸料的白斩鸡,咬一口,酸酸辣辣的,非常好吃。
小时候,奶奶常常这样做给他吃,舒辞现在就想吃了。
幸好李叔是南方人,这个对他来说一点也不难。
舒辞在客厅里看电视,他现在在追一部电视剧,还挺好看的。
季铭川则进了厨房跟李叔学习这些他没有见过的南方菜。
将处理干净的土鸡放进锅里煮,等待的这个功夫,李叔跟季铭川说了司机的事情。
“铭川,你说的没错,小刘确实有问题,他早就被季城杰收买了。”
季铭川听完表情没什么变化,好像已经知道了似的。
李叔道:“他这两天一直在跟我打探小辞的事情。”
一个司机打探这些做什么?
即使季铭川没有提前跟李叔说,李叔也觉察到不对劲了。
结果一查,还真就查出来,小刘被季城杰收买了。
李叔不喜欢季城杰,之前季老爷子刚刚去世的时候,季城杰差点就将整个季氏霍霍的破产了,要不是季铭川凭借着铁血手腕稳住了公司,恐怕季老爷子一辈子的心血都毁于一旦了。
上位之后的季铭川虽然将季城杰踢出了董事会,但也保证了他们一家衣食无忧。
谁知道季城杰竟然不知道感恩,居然收买了司机,妄图知道季铭川的动态,可能还想着将整个季氏夺回手中。
简直是做梦。
李叔问:“怎么处理小刘?”
季铭川眼皮都没抬:“开了……”
有异心的人是不可能再留在季家。
而且这更让他笃定了,前世的车祸肯定跟季城杰脱不了关系。
如果他的车祸并不是简单的车祸,而是人为的话,那舒辞的跳楼是不是也并不是真的是司机告诉他的那样?
前世的舒辞是被人害死的吗?
季铭川的脸色越来越仓白,是不是因为自己才害死了舒辞?
“铭川想什么呢?”李叔的话让季铭川的情绪拉了回来。
“没事……”季铭川低声道。
李叔不疑有他,“家里的司机还是换之前给老爷开车的小王吧,自己人才放心。”
李叔口中的小王,其实已经快五十岁了,但是他比李叔小,所以李叔就叫他小王,季铭川叫王叔。
也是看着季铭川长大的。
季铭川点头。
李叔却忽然觉得有点心酸,季铭川从小身边就没有什么同龄的孩子跟他玩,身边也就只有他们这几个老头子陪着。
不过,幸好,现在的季铭川有舒辞陪着。
他看得出来季铭川很喜欢舒辞。
所以李叔就更加喜欢舒辞了,因为他的到来,季铭川变得爱笑了,也更加有人情味儿了。
季铭川看着李叔将白斩鸡切成一块一块的,摆盘放好,然后开始调制蘸料。
季铭川想了想,“李叔,舒辞能吃辣的吗,少放点辣椒吧。”
李叔:“放心,就只放一点点,让小辞尝出一点味道就行,总是让他吃的清淡的,他就肯定也憋坏了。”
季铭川尝了一点,眉头皱起来,“李叔,有点辣。”
李叔:“对于不能吃辣的你来说,这点对你确实是辣。”
季铭川不能吃辣的,几乎是一点辣都不能吃。
蘸料里的辣椒对舒辞来说可能只是一点点的味道,但是对季铭川来说,却是辣的受不了了。
李叔单独弄了不辣的蘸料:“这个是给你弄的,一点辣椒一点柠檬酱都没放。”
季铭川摇头:“不用单独弄蘸料。”
李叔笑了一下,明白,“行,去叫小辞洗手吃饭吧。”
季铭川出来的时候,舒辞睡着了。
电视上还放着舒辞在追的电视剧。
半天李叔也还不见人过来吃饭,就过来看看,季铭川正拿着小毯子给舒辞盖上。
季铭川小声道:“他睡着了,让他睡会吧。”
李叔不这么认为,“铭川,现在睡得太多,晚上该睡不着了,还是把小辞叫起来吧。”
纠结了一会,季铭川还是叫醒舒辞。
却发现舒辞在睡梦中眉头紧皱,似乎是在做什么噩梦了。
舒辞梦见自己又站在天台上。
往下望了望,很高,像悬崖一样看不到底,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周围没有任何人,也找不到下来的路,急的他团团转。
他很怕呆在这里。
也就是在这时候,突然听见有人走过来的,舒辞连忙向后看,一个黑色的人影迅速冲过来,大力一推,将他推下天台。
啊!!
强烈的失重感,让舒辞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一睁眼就看见一张大脸近在咫尺,舒辞还没完全从梦中醒来,下意识的使劲推开了眼前的人。
季铭川重心不稳,啪叽一下坐在地上,“舒辞,是我。”
熟悉的温柔的声音让舒辞缓过神来。
“对不起啊,我刚刚还以为在做梦呢。”舒辞心有余悸,这个梦做的太真实了,他现在心跳还是剧烈的。
“做了什么梦?”季铭川问他。
舒辞不好意思的挠头:“就是梦见自己被人从天台上推下来了,然后一睁眼就看到你,所以才吓了一跳。”
听他这么一说,季铭川脸色变了,握着舒辞的手:“那你看见推你的人是谁了吗?”
“没看见,梦里的事情都是假的,转眼就记不住梦里的事情了……”舒辞想这是个梦而已,但是看见季铭川脸色苍白,想着刚才是不是把人推狠了,“你没摔疼吧?”
季铭川掩下了神色,“李叔做好饭了,去洗手吃饭吧。”
“嗯……”舒辞穿着拖鞋啪嗒啪嗒的去卫生间洗手去了。
季铭川望着他的背影,表情肃穆,难道舒辞也重生了吗?
可如果舒辞重生的话,怎么会不记得自己呢?
吃到了心心念念的白斩鸡,跟奶奶做的味道是一样的,舒辞开心的眼睛完成了一道月牙。
“李叔,你真的太厉害了,太好吃了,跟我奶奶做的一样好吃。”
李叔乐得脸上的皱纹都带着喜悦,“喜欢就多吃点。”
他现在做饭太有成就感了。
舒辞嗯了一声,他偏过头,看见季铭川吃的很斯文,好像无论他吃什么东西都这么慢有条理。
但他发现季铭川的额头上有些许汗珠,嘴唇有点红,可是这家里一点都不热啊。
“季先生,你怎么出汗了?”
李叔在一旁噗嗤笑了,“他呀,这是被辣的。”
“你不能吃辣的?”舒辞像是发现了什么稀奇的事情,“季铭川你真的不能吃辣的?可是这一点都不辣啊。”
原来季铭川的嘴唇那么红原来是被辣的,舒辞哈哈哈笑起来。
季铭川还在嘴硬:“一点也不辣。”
舒辞自然的抽出一张纸巾给季铭川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那你出这么多汗干什么?连嘴唇都红了。”
季铭川看着他,眼神闪烁:“最辣的我都已经吃过了,这点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