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洋紧紧地闭上嘴,小鸡啄米似的疯狂点头。
李芸满意地扬了下唇角,心里暗笑:傻小子。
她其实也不是完全瞎说的,闻述曾经确实有过一个弟弟,只不过没能生出来而已。
闻述的父母是商业联姻,彼此间并没有感情,在闻述出生不久他们就分居了,后来又各自有了情人。
但即便是这样,他们还是维持着名义上的夫妻,闻述是他们唯一的儿子,也是唯一的继承人。也就是说不论他父母在外面再怎么玩,也不能弄出孩子来,否则就只能算是私生子。
在闻述还很小的时候,他父亲的情人怀孕了,那位不甘于仅仅只是做个情人,想做闻太太,那么第一步,她就得先让闻述早夭,这样她才有上位的机会。
于是她买通了照顾闻述的保姆,闻述食物中毒,差点没救过来。
闻述的母亲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自然不会放过差点害死她儿子的人,于是那位情人的后果可想而知,反正就是一出豪门狗血大戏,跟小说似的。
这也是为什么闻述那么冷淡、没法和别人建立亲密关系的重要原因。
再说病房里,李芸和白洋都出去了,只剩下戚嘉澍和闻述。
“闻哥,怎么过来了?”戚嘉澍问。
闻述:“来看看你。”
青年靠坐在病床上,微仰起头看过来,身上的伤看起来特别刺眼。他下意识伸出手去,想抚一抚青年的脸颊,可在即将要碰到时,他顿住了。
“疼吗?”他轻声问。
戚嘉澍咧了下嘴,“有一点。”
伤口已经被妥善的处理过了,医生说脸上的伤痕不算深,恢复得好的话不会留疤。不过手背上个别口子略微深了些,后续要配合祛疤治疗,但还是能恢复如初的。
比起缺胳膊断腿,这已经好太多了。
听到青年说有点疼的时候,闻述心里揪了下,忽然就特别心疼,然后是莫名其妙的愧疚。就好像他承诺过什么,但却没有做到一样。
四目相对,不知为何,那种强烈的熟悉感又上来了……
戚嘉澍下意识握住了闻述将要抽离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接着动作自然地在他掌心轻轻蹭了蹭。
“你亲我一下,就不疼了。”
这句话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就自然而然地冒出来了,等他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从青年那个亲昵的动作开始,闻述的呼吸足足停滞了十几秒,当他那句话落下后,毫不犹豫地倾身过去,在他唇上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
这是个非常温柔克制的吻。
他们还没有分得太开,这么近的距离,两人的鼻息几乎交织在一起。戚嘉澍脑子一热,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冲动,拉着闻述的衣领,直接吻了上去。
闻述愣了一秒,随即热烈地回应起来,很快反客为主。
他一手勒住戚嘉澍的腰,把他圈在了怀里,一手则按在戚嘉澍脑后,让他没法退离。
他这样强势的动作似乎取悦了戚嘉澍,亲吻的间隙里,耳畔传来青年的一声轻笑。
“笑什么?”他稍微分开了些,嗓音有些沙哑地问。
戚嘉澍眉眼里满是笑意,“你知道吗?饿了很久的狗狗,就是你这样的。”
闻述凤眸微眯,这是在说他是狗?
他沉默地又吻住了戚嘉澍,这次就要温柔缠绵得多……
结束的时候,两人的呼吸都有些不稳,戚嘉澍轻轻推了下闻述的肩膀,音色比往常低了些,“你该回去了。”
闻述深深地看着他,像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能这么快就变脸。
“不早了。”戚嘉澍示意他看墙上的钟表,时针已经接近晚上9点。闻述今天穿了一身黑,胸前的口袋里还挂着墨镜,应该是避开狗仔过来的,要是逗留太久的话,说不定会被狗仔发现。
他不想接吻照再上热搜。
闻述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迅速整理好了表情,“我先走了。”
“嗯。”戚嘉澍微笑,“闻哥晚安。”
闻述:“晚安。”
他往病房门的方向走,又想起什么,回头道:“关于你的马……”可刚开了个头就顿住了,那并不是什么令人高兴的事情,没必要再提起来。
戚嘉澍挑眉:“嗯?”
“没事。”闻述顿了顿,“你好好休息,不用想任何事。”
戚嘉澍乖巧点头:“好。”
戚嘉澍看着闻述出了门,表情淡了下来。他现在已经冷静了,那个吻简直像做梦一样,但同时他心里的疑惑更深了,闻述抱他的姿势,几乎和那个人一样。
所以只是巧合?或者说闻述到底是谁?
白洋正在跟李芸聊天,忽然病房门开了,闻述走了出来。
他赶紧站起身,小声地打了个招呼:“闻哥。”
闻述淡淡地点了下头,还是那副冷淡的模样,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
察觉到他的视线,闻述抬眸冷冷地看过来,顿时就吓得白洋心里一抖,妈耶,这眼神简直可以shā • rén了!
等闻述和李芸都离开了之后,白洋摸了摸自己狂跳的小心肝,确定它还安好后,才走进了病房里。
小七坐在床上,垂着眸,眉心微蹙,不知在想什么。
“小七?”他试探着唤了声。
戚嘉澍循声抬头,“怎么了?”
白洋看到了他微红的眼眶和嘴唇,像刚哭过一样,顿时就有些紧张,犹豫又犹豫,还是谨慎地问:“小七,那个……闻哥没欺负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