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们同为男演员,如果因为这部戏而生出什么不该有的感情,那对他们两人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柴丰平压下纷扰的思绪,难得地叫了戚嘉澍的名字:“小戚,你是有幽闭恐惧症吗?”
戚嘉澍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地说:“抱歉啊导演,浪费了大家的时间。”
“跟你没关系。”柴丰平安抚地拍了拍他肩膀,“怪我事先没有跟你沟通好,这样吧,你先去休息,一会儿我们再试试,实在不行再想办法。”
“用替身。”闻述面无表情地说,他不想戚嘉澍再试。
地窖这一段的戏份并不复杂,没有一定需要露脸的地方,用替身完全能解决。
戚嘉澍看了他一眼,又转向导演:“不用,给我一点时间,我调整一下就行。”
闻述不赞同地看过来,戚嘉澍不着痕迹地对他眨了下眼睛,“真没事。”
闻述想说什么,看到他坚定的眼神,还是妥协了。
戚嘉澍走到了一边休息,闻述也跟了过来。
“为什么不用替身?”他问。
戚嘉澍摊了下手,“又不是什么特别大的问,我真的可以。”
闻述还是不太放心:“不要逞强。”
“当然不会,我是会为难自己的人吗?”戚嘉澍笑起来,“再说你不是还在吗?大不了你再来救我啊。”
他说的是“救”,这个字眼一般都跟不好的事情挂钩,闻述心情复杂,但还是选择尊重他。
十分钟后。
戚嘉澍深吸一口气,再次下了地窖。
他闭上眼睛,将那些不好的心理暗示抛出脑外,心里想着闻述,竟然没有那么难捱了。
这一场戏,是温知新被秦刚作弄,将他关在了地窖里。由于连日的大雪,地窖顶被压塌,地窖里积了很多雪,把里面存储的蔬菜都冻坏了大半,于是知青点的人分工合作,温知新和秦刚负责清理下面的雪,其他人则找木板重新做了个顶盖。
秦刚先温知新上去,然后恶作剧地把顶盖从外面扣上了,他本意只是想作弄下温知新,谁知有人带了红薯回来,大家都在屋子里烤红薯吃,那香味儿引得馋虫直冒,他就去凑热闹了,结果就把这茬给忘了。
等江河回来,发现温知新不在,秦刚才想起来。
温知新发现被锁后,他大声地叫喊人,但大家都在屋里,没有人听到他的呼救。而他因为清雪,身上的衣服鞋袜都被雪水浸湿了,地窖里又都是没清完的雪和冰,大雪不停地下,温度越来越低,等江河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被冻得失去了知觉。
江河把冻僵的人从地窖里抱了出来,温知新头发睫毛都结了冰霜,脸被冻得发青,双眼紧闭无知无觉。
“让开!”江河抱着人,跌跌撞撞地往屋子里跑。
大家都不敢触他霉头,纷纷让开了路。
江河把人抱进屋里,抖着手试了试温知新的呼吸,又将头贴在温知新胸口,脸色瞬间变得非常难看。
温知新呼吸心跳都很微弱,几乎快要感受不到了。
“知新,醒一醒。”他拍着温知新脸颊,“听得到我说话吗?”
温知新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江河强行镇定下来,开始给温知新做人工呼吸和心肺复苏,余光看到周围的人僵立着,他怒吼道:“都他妈站着做什么?把被子火盆都拿过来,再来两个人帮忙!”
其他人也是被吓懵了,这会儿听他这么说,立刻行动起来。
秦刚仍旧呆愣地站在一旁,他没有想到温知新会变成这样,要是温知新死了,他是不是就算shā • rén?会不会被枪.毙?
不知是谁推了他一把,“愣着做什么?你的被子也拿过来。”
秦刚猛地惊醒,慌乱地点头,“好,好。”
不知过了多久,温知新终于呛咳了一声,总算是喘过了气来。
他闭着眼,浑身剧烈颤抖,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