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敢的!”
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他视线随动作下移,看到了闻纪年领口下如同盛放玫瑰般的吻痕。
那片吻痕蜿蜒绵密,沿着锁骨印了一长条,又顺势往下,消逝在看不清的地方。似乎在彰示着他当时多么疯狂饥渴,多么意乱情迷。
在闻纪年锁骨下方的凹陷处里,有一颗褐色的痣。
那么一刹那的时间,仲星燃好像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反复在那周围,留下那么多痕迹——因为那里长那么一颗痣,的确让人有亵/玩它的冲动。
他一个激灵,像甩烫手山芋一样甩开了闻纪年的衣领。
闻纪年猝不及防,差点被他推的摔倒在地,险险扶住了旁边的化妆台。
真是操了,他心想,这个混子怎么这么桀骜!
丫就是匹见人就踹的野马吧!
正当他考虑要不要来点强硬手段,比如干脆把他敲晕,也好过让他出去搞砸典礼的时候,他听见仲星燃粗声粗气地说了句。
“行,老子就帮你这一回,今晚过后你马上跟我去离了,我们分道扬镳。”这句话是他咬着牙说出来的。
他脸色极其难看,头也不回地摔上门走了。
闻纪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愈发觉得可能事情没有他们想的这么简单。
*
十分钟后,闻纪年和女伴上了颁奖台。
正如李明明说的那样,台下有十台长焦都对准了坐在第一排的仲星燃,那些记者一通狂拍他的表情。
宋玉珍和张可可坐在他们旁边,宋玉珍的脸已经快要挂到鞋底了,竭力维持着微笑。
李明明看着台上和女伴侃侃而谈的闻纪年,抹了把冷汗小声道:“真不愧是闻哥,听珍姐说,主办方二十分钟前才把新台本给他,他只看了一遍就全都记住了。那些词我看十遍都说不顺,简直太厉害了!”
仲星燃知道媒体在拍,因此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
闻言,他也只是揶揄地说:“那肯定啊,他每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智商高得吓人。”
他这句话的潜意思是,闻纪年是个高智商的怪物。
但在李明明耳朵里,就变成了“我老婆智商好高我好骄傲哦”。
李明明露出猥琐的笑:“果然,你去他休息室呆了一个小时后,就变得蜜里调油。听可可说你们在里面弄出了点动静,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啦,但还是忍忍回去再继续的好啦。”
仲星燃本来正新奇那么多镜头对着他拍,突然间像是被塞了一口苍蝇。
他忍了又忍,才没当场踢翻椅子走人,阴恻恻地看着李明明道:“你他妈少膈应我,给老子闭嘴!”
李明明连忙捂住嘴,惊恐地看向摄像头,听声音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燃燃,你别讲脏话!上次网友根据你的口型,判断你说了句国粹,瞿总连夜把我们喊去开会,江哥还扣了我三百块钱呜呜呜。”
仲星燃撑着头,简直快要翻白眼了。
万万没想到,做了偶像歌手后,他连说句国粹的资格都没有了。
好不容易熬到颁奖典礼结束,仲星燃连等闻纪年下台都来不及,插着兜就往停车场走去。
李明明跟在他屁股后面一路狂追,“你不等闻哥一块儿走吗?呼……不过也没事,这会儿车流量大,应该没有记者会跟车,呼……你等等我。”
另一边,闻纪年也从后台跟着经纪人和助理往停车场走。
宋玉珍高跟鞋踩的啪啪作响,一边走路一边打电话骂主办方:“这件事本来就是你们的责任,我现在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在徐娜被喷的时候,不要连累我们家纪年!否则……哈,真好笑,你哪来的自信她不会被喷?就她那烂到抠脚的演技……”
张可可小跑着才能追上她,小心地看了眼闻纪年道:“闻哥,你没有生气吧?”
闻纪年看她一个女孩子,身上背了三只包,伸手想帮她拿一点,顺口道:“我生什么气?”
“别别别,不用你拿,等下记者会拍你的。”张可可躲开他的手,说,“你师父啊,这次虽说是主办方换的徐娜,但你师父应该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可他没告诉你,你心里不会不舒服吗?”
她看着二十出头的样子,话语里满满都是担心和真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