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得罪没法生气不说,还要上赶着帮人家赢节目。
造的什么孽啊。
*
第二天,木绪儒非常高效地在酒店搭建了临时练习室。
仲星燃因为怄气,晚上又没睡好。
一大早被李明明从床上拖起来,顶着一头爆炸式鸡窝头来到了练习室。
李明明拿着遮瑕膏追着他,从酒店八楼跑到一楼,在看见摄像机拍下他的鸡窝头后,哭着放弃了帮他遮黑眼圈这件事。
然而弹幕和他想的完全相反。
啊啊啊啊,虾仁是刚睡醒吗,好帅好帅好帅!
天哪,头毛乱翘简直可爱死了!
他为什么随便套个黑t短裤都这么帅,还一脸要发火的表情,呜呜呜可不可以对着镜头凶一下啊?
仲星燃推开练习室的门,却意外地看见闻纪年被三个乐队老师围住了。
“哎对,就是这样,纪年好有天赋。”长发老师说。
“你真的没学过架子鼓吗?上手也太快了。”泡面头老师说。
“鼓点进的刚刚好,节奏感很棒。”刺头老师说。
闻纪年坐在鼓前面,拿着两根鼓锤,偏了偏头想道:“应该没学过,但不知道为什么,一坐下来就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仲星燃走到他面前,插着裤兜说:“你敲一段我听听。”
闻纪年瞭起眼皮看他,然后从手机里找了个音乐,敲了段《Thatgirl》。
他敲得有条不紊,几乎没有一个拍子踩错。
老师们惊叹,“比刚才更熟练了,你怕不是个天才吧,才摸了几遍就进步这么快。”
仲星燃拧起眉毛,盯着他的手看。
老师们各自散去,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闻纪年看见他的眼神,低声道:“我刚才来的时候,他们让我随便打着玩,不知道为什么,一拿到鼓棒我就觉得手感很熟。我想……”
他停顿了一下,“你可能教过我。”
和这里差不多大小的练习室,破碎的鼓面,扔在一边的鼓棒,滴在地上的血,一双男生的运动鞋……
这些乱糟糟的画面闪过心中,他产生了一种难言的感受。
好像……他们第一次真正交心的地方,就是在这样一间杂乱的练习室里。
仲星燃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他从小学习吉他和架子鼓,身为主唱还玩得一手好键盘。如果说是他教的闻纪年,那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他觉得音乐对他而言是很私密的东西,闻纪年完完全全不懂音乐,要是这样的话,自己还教了他架子鼓,那真是显得有点过分亲昵了。
长发老师问道:“星燃,你们定好歌了吗?”
仲星燃回过神来,朝他点了点头,“阿kin老师,要不选我们团的歌?刚好不用付版权费。”
这三个老师都跟他合作过,长发老师笑了起来,“你都单飞多久了,还一口一个‘我们团’呢,看来你们的团魂还真不是炒出来的啊。”
仲星燃不愿多聊这个话题,掏出手机和他们一起商定曲目。
二十分钟后,最终敲定了一首摇滚风歌曲《Midsummernight》。
这是他们团第一张以乐队形式出现的单曲,当时在遍地唱跳男团中杀出一条血路,登顶了金曲榜三个多月。
歌曲在摇滚中加入了电子音乐,旋律非常抓耳,是听第一遍就会忍不住跟着抖腿的那种。歌词是仲星燃和杜康填的,整首歌透着一股狂傲不羁、离经叛道的味道。
在他们商定的间隙,木绪儒带着两台摄影走了进来。
大家都看向他,他举起手上的饮料道:“录个中插。”
乐队老师们识趣地离开位置,腾出地方给闻纪年和仲星燃,木绪儒给他们和工作人员每人分了一瓶饮料。
摄影师说:“两位靠近一点,稍微互动一下。”
弹幕:
录植入都要拍进来,真是不把我们当外人啊。
金/主爸爸,请问我买十箱饮料能看zxr露腹肌吗?
隔壁许凭都露了!虾仁你露一下怎么了!
木绪儒使坏,念出弹幕道:“星燃,他们说隔壁许凭露腹肌了,问你要不要也露一个。”
仲星燃果然被踩中死穴,毫不犹豫地说:“露就露,老……我怕他啊?”
说着,伸手就去掀衣摆。
可随即又犹豫了,“我就这样对着镜头掀,也太油了吧?”
闻纪年笑了一下,望着镜头刻意掀衣摆,这画面简直像从大庆油田里刚捞上来的一样。
仲星燃敏感地说:“你笑什么,你有你也露啊。”
闻纪年礼貌道:“我有,但他们让你露。”
摄影师马上说:“两位可以在这上面增加点互动哦,如果闻老师伸手去撩仲老师的衣摆,这样会不会好一点?你们要不要试试看?”
闻纪年:“……”
仲星燃马上幸灾乐祸地张开双臂,“我看行,来撩我啊闻老师。”
他光想着捉弄闻纪年,一不留神忽略了自己的语病。
弹幕顷刻间疯了。
来撩我?这是可以直接说的吗!
啊啊啊啊啊啊,他第一次叫闻老师哎!我的天,这个称呼还能这么甜?
救命,来撩我啊闻老师……虾仁你好会!!
闻纪年被他嚣张的表情气笑了,冷冷道:“哦?我还没听过这么奇怪的要求。既然你这么想露,那如你所愿。”
就在仲星燃以为他要直接上手的时候,却看见他拿起了鼓棒。
闻纪年左手举着鼓棒,抵住了他的衣服下摆,向上微微使劲,一点一点地把衣摆撩了起来。
仲星燃本怎么也没想到,他会一脸冷漠地做出如此轻佻暧昧的动作。
鼓棒的尖端划过他的腹肌,冰凉细长,好似代替了闻纪年的指尖,短短一瞬间,在他心里狠狠燃起一簇燎原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