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面不仅叫旁边没找到机会侍候的婢女们看见,也叫方才便若有似无看着这边的其他酒客瞧了。众人都一齐见了凌时的面色冷下来,近处的婢女见得最真,原本想要上前为客人整理,一时也退却了。
凌时的性格本就喜怒不定,就算是化作普通人模样,他身上的威仪气度也少有人能比肩,不说婢女,左右近处的几个酒客都不太自在起来。
凌时的脸色变化并不是因为萧淼清倒在他身上的酒,而是因为萧淼清倒下来的酒提醒了他刚才因为对方而出神的事实。
他看向萧淼清那张呆乎乎的脸,自己都不太明白方才出神的缘故。
萧淼清是屋里所有人当中对凌时气息感知最敏锐的人,他立刻知道自己刚才大约办坏了差事,再想到自己还问凌时倒得好不好的话,一时后背都有点毛毛的。
越想越觉得可不要叫他误会了,自己绝对没有嘲讽这位大神的意思啊。
萧淼清赶忙伸出手去歉然道:“实在对不起,我帮你擦擦吧。”眼看那手就往凌时裆部去。
凌时前面还没想明白自己分神的缘故,萧淼清伸过来的手越发火上浇油,叫他思绪发乱。
瞬息间,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两人面前的桌案横过来挡在了凌时的面前,叫萧淼清的手按在了冷硬的桌案上。
萧淼清还不知是什么情况,就听对面有人醉醺醺讲话。
方才讲萧淼清拈酸吃醋的酒客十足吃醉了,他又离凌时比较远,目睹了方才一幕后啧啧笑道:“我便说是你那小宠吃了醋不是,瞧这小性子使的。”
萧淼清听他又说这种胡话,翻来覆去的讲,万一叫凌时真的误会自己仰慕他,他还有命活么?
萧淼清立刻回嘴:“胡乱说些什么,我才没吃醋!”
然而和酒色眯眼的人哪里有道理可说?
对面被萧淼清骂了一句反而颇为受用似的,捂着胸口哎呦呦陶醉道:“骂得好,再多骂几句,我爱听,”他后半句又对凌时说,“这位仁兄,,在家里使性子没什么,在外头可不好不给主人家面子啊,你若不成,不妨我帮你教!”
这回就算是萧淼清的眼睛看不见也能感受到对方投注在自己身上的不善目光了。
乾坤袋里的佩剑蠢蠢欲动,快要跳出来了。
萧淼清按住剑深吸一口气:“你要是再狗嘴吐不出象牙,我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