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祝这才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他后知后觉抬手去摸自己的脑袋,却发现这血原来是从他身体里经过头颅顶端喷薄出来的。
他来不及擦,那血痕就长长洒落到地上,顺着洒落的痕迹可以看出原本这血是要被魔神像吸走的。
只不过显然因为这血所透露出的信仰不纯粹,故而魔神停止了吸取的动作。
但在意识到这一点后,庙祝并未感到侥幸逃脱的欣喜,而是被更大的恐惧所笼罩了。
因为没有谁比他更清楚魔庙中不信之徒的下场。即可,在庙祝启唇还来不及呼救时,他便轰然在原地碎裂成了一团模糊血肉。
他身后目睹这一幕的童子们再也没有了往日处决平民信徒时候的淡然与冷静,不是被吓得涕泗横流身体绵软,便是在极端的恐惧之下浑身颤抖着抽搐起来。
然而等待他们的几乎是与庙祝复刻般的命运,不过一会儿,原本被从里头堵住的主殿便成了尸场。
门外的人对这一切尚且不知。
闻柯用尽全力连接自己与神石之间的感应时,旁侧还有族人上来犹豫着劝解:“是否可以用更温和的手段,如此闯入倘若惊扰魔神如何是好?”
闻柯只差反手一掌将那人打飞,“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说这种话做什么!?”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闻柯才感觉到自己的能力不足。能力无法匹配上欲望,才会被欲望所驱使。
魔神只是抓住了这份心理,便几乎拿捏了大多数世间人。
张仪洲再次返回,刚才他抱着萧淼清离开时众人见他还是仙门翘楚,回来时却不知怎么察觉张仪洲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有了明显的不同。
到底是哪里有了不同,很快众魔族就知道了。
没有了萧淼清在身边,张仪洲身上的恶念完全被放出囚笼,原本围绕在魔庙周围的淡淡黑雾忽然改变方向向众人这边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