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厘满脑子都是“手术住院”这几个字。
难怪这么久没联系她。
江彻说:“别担心,不严重。就是一个小手术。”
林厘不知道江彻是不是因为怕她担心,才这么说的。
江彻后面又说了几句。
大概是一些安慰她,让她放宽心之类的话。
但林厘现在已经听不进去了,她只知道,许未每天跟她报备说自己每天两顿饭,还有每天至少睡五个小时是假的。
他在那边根本就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她来L城已经两多月,思念本来就已经被挤压到了一个临界值。
现在听到许未生病了,她恨不得自己有瞬间移动的超能力,立刻到他身边。
林厘没想那么多,行李都没来得及收拾,甚至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穿了拖鞋就往外跑。
她运气还不错,刚好拦了一辆出租车。
她在车上打开手机app,查询了从L城飞南川的机票。
可最近的一次也要等到明天早上了。
她现在一刻钟都不想等。
她又查询了从L城飞临安市的机票。
她果断买了去临安的机票。
从临安转高铁去南川,总比在这干巴巴地等到明天早上好。
林厘这段时间忙摄影展的事,能休息的时间很少,但是飞机飞行这十几个小时,她一点睡意都没有。
这十几个小时,是她这两个多月来,最清醒的十几个小时。
到临安后,饿得脚下轻飘飘的林厘,立刻又打车去了高铁站,争分夺秒的。
到南川的时候,已经将近晚上九点。
林厘没有丝毫停留,也没什么心情吃东西,但是在南川下了高铁后觉得有点晕,就在旁边的超市里买了两块巧克力,补充了一下能量。
她直接去了市医院。
她本来想联系江彻问问许未在哪个病房,可手机这会儿又没电了。
许未昏迷了一天,醒来后,江彻说:“我不小心,把你手术住院的事跟厘厘说了。”
许未还虚弱着,怕林厘担心,没打吊水的那只手下意识乱摸,想找手机联系林厘。
几秒后才反应过来,他手机应该还在实验基地的休息室。
“手机借我。”
许未用江彻的手机拨了林厘的电话,可打了几个都提示关机。
看着许未这样,江彻弱弱的说了句:“你别着急。现在那边凌晨呢,没接电话很正常……”
江彻自己都越说越没底气。
许未现在特想把江彻给撂地上。
她离得这么远,就算知道了也只能是干着急,江彻这嘴没个把门的。
但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许未尝试联系了在L城那边的朋友,但就像江彻说的,那边现在是凌晨三四点,他找了几个人,都没收到回复。
如果林厘是真的在休息还好,就怕她没有。
过了几分钟,许未在病床上实在待不下去了,刚想拔了针管,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
许未看到林厘的时候,心好像被狠狠揪了一下。
眼前的女孩,穿着睡衣和拖鞋,头发也乱糟糟的,面容虽然算不上苍白那么夸张,但黑眼圈在她脸上显得格外憔悴。
林厘看着许未,走过去。
她站在病床前,定定地看了他几秒,才喊了句:“未未。”
她长时间不说话了,现在一开口,她才发现自己嗓音哑得吓人。
她现在出现在这,算一算时间,知道他昏迷没多久,她就从那边过来了。
她声音又哑又低,哪怕许未就在她面前,离她这么近,也听不太清。
林厘整个人站在她面前,是不真实的。
像沙漠里的海市蜃楼,随时可能消失不见。
林厘还没来得及说第二句话,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往前倒。
她这段时间本来就没怎么休息好,她长途奔波,还只是穿了套不足以抵御寒冬的睡衣。
在确定许未没事的瞬间,脑子里紧绷的那一根弦,再也没绷住,晕在了许未怀里。
林厘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找许未。
看到许未安全坐在她病床边,心里的石头放下。
这会儿已经是第二天早上,江彻去买了粥,许未喂林厘吃了点。
慢慢恢复体力之后,林厘控诉许未不好好照顾自己。
她断断续续说了好多话,许未都安安静静听着。
林厘还在说着,但一字一句都是担心。
许未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鱼鱼。”
许未打断林厘,但她停下后,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