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乔和陈涛不约而同地转过头,皆是一脸茫然。
刚刚在舰船上,他们没看过这个人。
男人小跑走近两人,先是对陈涛礼貌颔首,随即朝杜乔微笑说道:“同志,你还记得我吗?”
“……”
杜乔眨了眨眼,对他毫无印象?按理说她过目不忘,不可能记不住。
“您哪位?”
“对,你是谁啊?”怕对方别有用心,陈涛上前一步挡在两人之间,形成一种保护之姿。
男人见状只是笑了笑,歪着头对她解释道:“还记得沈城文化宫吗?你和你爱人救过我。”
“哦!你是那位过敏症患者?!”
“嗯,对。”
当时文化宫里很昏暗,杜乔没仔细看发病的男人长得什么样,可对方却牢牢记住了她和秦绍延的相貌。
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
刚刚在船上他无意间看到她,便立刻认出了她是谁。只不过碍于任务在身,才没打招呼。
杜乔心想:这缘分还真奇妙,在沈城接下的善缘竟然在芦苇岛续上了。
陈涛在一旁看得很懵,但也看出他们是认识的,于是挪开身子没再挡在中间。
男人见他让开了,这才伸出手作出自我介绍。
“我叫孙正东,暂时在这里工作,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孙正东?
杜乔眼前一亮,立刻扬高声音问:“您是军舰设计师?”
对船舶有一定了解的人都听过他的名字。见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孙正东不太意外。
“对,我就是。”
杜乔很激动,他是华国最年轻的军舰设计师,沈城出生,在京市研究所工作,如今在海岛实验军舰。省报曾多次想要采访他,可对方实在太低调,所以一直没能成功。
如今让她见到真人,就特别开心!
“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杜乔。”
孙正东平时只和舰船打交道,有轻微社恐而不自知,他再次笑着说声“你好”便没话了。
就在杜乔想说结束语准备走人的时候,男人终于再次开口道:“其实我有个不情之请,能告诉我你爱人的工作单位吗?我想亲自谢谢他。”
秦绍延的工作没什么保密性,但杜乔觉得还是要争求本人同意再告诉对方比较好,于是随便找个借口暂时先把他敷衍过去了。
此时,在海岛码头。
秦绍延看着一脸愁容的周远,很是无语。
自己最近很忙,却被这小子一个电报弄到这里,如果不是发小关系,是真不愿意搭理他。
回家的路上,他一直在自己耳边喋喋不休,“绍延,钱媛是不是和别人处对象了?为啥她不回我信呢?”
钱媛怎么想的,秦绍延不太清楚,只把前段时间钱媛问得那些问题,以及自己的答案叙述了一遍。
周远听完差点没哭喽,“我喜欢陈瑶那是八百年前的事,你咋连这个也说啊?”
“是她要问的,难道让我骗她吗?”
自知理亏,周远没敢再抱怨,只能向他取经,“你说我现在咋办?”
见他人都来了还没想好下一步该怎么做,秦绍延快被气笑了。
“你和钱媛的核心问题,不在于你曾经有没有喜欢的人,而是在一起后谁该作出牺牲的问题。”
周远在部队是上升期,钱媛家里就她一个孩子,远嫁外地不止工作没了,就连父母也没人照顾。
无论谁做出牺牲都是艰难的选择。
周远听完沉默良久,他突然止住脚步,心下做了决定:“我现在去找她,造船厂该怎么走?”
见他终于想明白了,秦绍延为他指路。
半个小时后,周远站在厂门口外,心情异常激动。当钱媛看到他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来找她。
“你…是来小乔家作客的?”
看着心上人那傻兮兮的模样,周远忍不住轻笑,“我是特意来你家作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