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父拿着一根鸡毛掸子狠狠往她身上抽,那力道毫不客气,“都天了,你还不肯承认错误吗?上个大学心都野了,如果这样,你就别念了!”
听到这话,余晚终于抬头,“我已经27岁不是7岁,你们没有权利再干涉我的自由。”
“呵~你跟我谈自由?我跟你妈好吃好喝供着你,你还好意思跟我谈自由!快说!你一个暑假跑哪去了?”
又是一下打在身上,余晚疼得冷汗直冒,她紧咬嘴唇,第一次不再有寻死的念头,她想好好活下去。
“我只是和同学去海边玩了,为什么您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呢?”
对上她那倔强的眼神,余父总觉得有些东西不一样了,以免夜长梦多,他放下鸡毛掸子冷冷说道:“这周末会安排你相亲,到时候你别起什么幺蛾子。”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等他走后余母才进来。女人看着女儿身上的伤痕,脸上流满泪水,“小晚对不起,是妈太懦弱了保护不了你,但你千万别恨你爸,他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
这样的说辞,余晚听了不下数十遍,每当被父亲打她的时候,母亲总会在她耳边哭诉。
以前她会一次次心软,总觉得父母是爱她的,挨打也是正常的,可现在她不会那么天真了。
见她一直沉默,余母有些慌神,“小晚,你不会真恨我们吧?你爸只是不想让你被坏人骗,你说你一个黄花大闺女在外面瞎逛万一出事怎么办?”
“妈,我不想相亲。”原来就不想,现在更加不想。
见她是因为这个生气,余母松了口气,“你放心,这次的相亲对象不仅长得帅气家庭好,而且人品也没得说。不会再发生像上次那种事了。”
想到上次那个相亲对象,余母也很郁闷,哪有相亲当天就占女方便宜的,而且还只是想玩玩而已,并不是真的想娶…幸好小晚跑得快才没出事。
可惜对方是有背景的,他们只能把这股怨气往肚子里咽。
余晚抱紧双臂,不愿意回忆曾经所经历的那些,她无比庆幸前些年的那场大病让她过了一段清静日子。
而如今,她只想问清楚一件事,“妈,你们从小培养我,对我管教严苛,哪怕成年了也不允许我谈恋爱,是不是只为了让我嫁给你们高攀不起的人?不管年龄多大,人品如何,只要对方能看上我就行?”
余母被问得一怔,心不由得咯噔一下,随即变脸吼道:“小晚,你怎么能这么想我们?!我和你爸真的是为你好!”
这尖锐的声音仿佛要把她的太阳穴钻出个窟窿,余晚双手抱头,眼神黯淡无光,忽然不想再听这种辩解,“我会相亲的,你先出去吧,我想睡一觉。”
见她不再追问还答应相亲,余母以为她又像以往那样相信了他们的话,于是换上一副心疼的样子说:“妈给你上点儿药吧,擦完药好好睡一觉。”
“嗯,好。”怕对方起疑,余晚点点头,冰凉的药水抹在身上并不能去痛,只会让她的心变得更悲凉而已……
*
傍晚,杜乔去接孩子们放学。小奶糖在学校已经接受过老师的批评,此时看到妈妈,她心虚地低下头。
旺仔怕妹妹挨说,忙替她说好话,“妈妈你别说奶糖,她不是故意的。”
见他懂得保护妹妹,杜乔很欣慰,于是故意逗弄道:“她犯什么错误啦?不如你替她说说?”
旺仔垂下头不说话了,小奶糖怕连累哥哥,勇于承认错误道:“我不该买零食分给大家,还想用零食收买大家,夏天穿棉袄会生病的,雪糕吃多了也会生病。”
这些话都是老师告诉她的,她全都记住了。
见她承认错误的态度良好,杜乔又问:“那你说说为什么要这样呀?”
小奶糖眨巴眨巴大眼睛,一脸无辜,“妈妈说穿棉袄就到冬天了,我想爸爸快点回来。”
这一刻,杜乔的那颗心柔软得一塌糊涂,她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理由……
见孩子仍然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她弯下腰把他们搂进了怀里。“冬天很快就到,等爸爸来了,咱们再也不分开了,好吗?”
“真的吗?!我们要爸爸!”两个孩子欢呼雀跃,那快乐的模样引来不少注目。
回到家后,小奶糖很好奇那些雪糕都哪去了?旺仔也嚷嚷着要吃雪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