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司刑果然看到沈行之在拿着一块玉牌动手雕刻。
这是他无聊打发时间,或者心静不下来用来转移注意力时惯做的事。
见到他回来,沈行之也没有反应,好似整个人的心思都注意到了手中的玉牌上,实际上如何,却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今天在刻什么?”司刑上前问,视线已经落在了那玉牌上。
在刻什么?
沈行之心中也一愣,实际上他根本没用心做,只是凭着习惯让手动作,以至于到现在自己刻的是什么都不清楚,他一看,就恨不得将手中的东西给藏的严严实实。
只见那玉牌上赫然便是缩小版的司刑,只不过并未雕刻完,只刻完了脸。
怎么会是他?!
怎么又是他?!
沈行之想藏,可已经来不及了,司刑笑了笑,“原来行之刻的是我啊,真好看!”
心气儿上来的沈行之冷笑一声,“我说了是你吗?什么东西都认。”
司刑指了指自己的脸,又指了指玉牌上的小人儿,“事实摆在眼前,行之你想不认帐?”
沈行之轻笑道,“我认啊,就怕你不敢认。”
就在司刑疑惑他什么意思的时候,只见沈行之拿起工具继续雕刻了起来,这一次他动作非常快,也很熟练,没两下就停了手,他将玉牌正面对着司刑,上面长着司刑容貌的小人儿肚子上顶着一个大大的“猪”字。
“魔皇大人,你仔细看看这是你吗?”沈行之笑着问。
司刑:……
咽了咽口水,司刑假装淡然道,“这个我还是不争了吧,既然行之说不是我,那就不是好了。”
“谁说不是你了?我刻的就是你,你认不认!”沈行之唇角轻抿,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司刑:……
他不知道这究竟是因为自作孽不可活还是因为夫人太无理取闹,或者二者都有吧,总之这玉牌上的小猪人司刑是认定了。
在忍辱负重许久,说了无数哄人的甜蜜话后,沈行之总算放过了他,这才正经了起来。
“你先前在比试场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司刑垂了垂眼睑,上前抱住了他,将他整个人带起来,让对方坐到了自己怀里,“没什么意思,就是想知道,如果我杀了仙道中人,行之会怎么对我。”
沈行之转头认真地看着他,这么近的距离,让司刑避无可避。
“怎么了?”司刑问。
“你们魔道没事的时候就以shā • rén取乐吗?随便什么人都杀?”
司刑嗤笑,“当然不可能,shā • rén也是要费精力的好不好,没有用处,没有利益,谁要去费那个力气shā • rén?”
“那不就得了?”沈行之道,“只要你答应我,不杀无辜之人,其他的,都可以按你的规矩来。”
见司刑有不解,便继续说,“其实,修真界中,有几个人没杀过人或者生灵?就连仙道中规矩最为繁复的佛修,也是很少有手上没有沾过血的,只不过我们比起你们魔修,更为有约束一些,道义在手,约束也就越多。”
司刑动了动嘴唇,却依然没说出什么来。
“我不求你和我们一样受约束,因为那是不可能的,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滥杀无辜,人生在世,都是有因果的,行恶之人得到业障,行善之人得到功德,除非消失在天地间,不然的话,这些业障或者功德也会随着轮回而伴你生生世世。”
沈行之认真地看着他,尽管司刑已经没有同他对视了,“善恶到头终有报,无论是谁,都逃脱不了,即便你不出手,他也会得到自己的结局。”
司刑眉梢微挑,原来这才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