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约似是没有想过林栗居然是贺辞的妻子这事,随即蹙了蹙眉:“她是你的妻子?”
这话问完贺辞的脸色更难看,睨着文约的眼眸越发冷戾。
林栗能懂贺辞现在的心情,明明是为了关心自己解围,却被当着女主的面被冤枉自己是他的妻子。
污蔑他,他肯定不高兴…
“是。”贺辞嘴角微勾,但并没有半分不对劲。
008:?“啊啊啊啊,贺辞你没有心,你老婆在你后面呢,你怎么能乱说话。”刚刚磕完cp的系统差点要气的电流乱窜。
林栗好笑的逗哄两句,“别气了,他俩好不容易同框,你还不赶紧去扣眼神糖?”
008这才呜呜咽咽的飞在一旁看细节,寻找糖安慰自己受伤的内心。
文约闻言略带些歉意,“唐突了,抱歉贺总。”说完后跟蒋灵一起引着两人去包厢。
一旁的蒋灵看着贺辞,心中不断闪过公司里别的同事说过的话。
贺总为人冷僻,别说妻子甚至就连亲近的异性都没有。现在居然能够看到贺总主动承认这个女人是他的妻子。不知为什么,她的胸口略闷,总隐隐约约的觉得贺总身边的位置应该站的是自己。
后院庭宇交错,从廊道略微绕了几步就能看见隔了帘子的包厢。贺辞撩开帘子,微俯身让林栗先进去。
“小心脚下。”
林栗手还紧紧的被贺辞攥着,稳稳的站定后贺辞才放下帘子进来。
蒋灵这才发现前面这个女人应该是个盲人。只记得第一次见面时她只远远看见那人坐在车后座。
那个时候只觉得贺总跟她之间氛围暧昧。
别的倒是没有多注意。
刚刚也是自己能完全看清她全脸的第一眼,不得不承认她是自己平生见过最好看的长相,连集团里能见到的代言广告的小花对比起来也不过尔尔。
现在知道她是盲人后没有感受到一丝可惜,反而是…一种隐秘的安心。总归不是好的都是她的都行。
包厢中间放着木质餐桌,环绕着放了几张藤椅,主位旁的位置坐着一个穿西装的男人。
对方听见动静后立马站起身,下意识跟贺辞打完招呼后才看见他身旁的林栗。
“谢谢贺总能赏脸来吃饭,不知道这位是…”文端笑的略带些受宠若惊。
他们都知道贺总一般不会轻易同意约餐,但每次都会客套性的邀请表达尊敬,结果没想到这次居然真的赴约了。
不过既然贺总指定要来这个茶馆,那他就把后西园四个包厢都包下。又怕贺总被别人的嘈杂所扰弄的心情不快,还特意让文约去迎。
“是贺总的夫人。”文约在后面提醒父亲。
“贺夫人好,还是第一次见贺夫人,没有准备礼物实在是失礼。”文端一时心里震惊的说不出什么话,只一面为贺辞引坐一面妥帖的帮林栗把椅子拉开。
以往都没听说过贺辞家里还有妻子,按照他那个冷面狠心的性格,妻子居然这样…温润。
估计也受了很多苦。
文端背过身示意门外的助手去做事,助手看见眼神后立马转身跑出去。
林栗脸色苍白,似乎是对这个称呼感觉到震惊和抗拒。“没事,谢谢。”
别人或许感知不到,但在她身边的贺辞却最能明白。他心下几近要分裂,一方面对那句贺夫人颤动。
一方面又知道林栗现在想着的是她真正的…未婚夫。
那也不是丈夫,别人不会称呼她为顾夫人。想到自己似是她第一位的“丈夫”时,贺辞嘴角嘲讽似的勾起弧度。
文端本来就战战兢兢,在看见贺辞若有若无的笑意时更是慌的不行。
菜品已经上的差不多,菜碟都是烧的瓷器装盘,就连主位旁的装酒的瓶壶也是古色古香。
文端笑着给贺辞倒了一杯,然后看着眉眼温润如画仿佛就要融入水墨画卷一般的林栗,对方眼眸空灵毫无杂意。
“要不然我给贺夫人叫些米酒或者别的。”
“米酒就好。”林栗微颔首表示感谢。
贺辞正准备说不需要时听见林栗说米酒,这还是这些月来自己第一次得知她的具体喜好。
“你还有别的…”贺辞侧脸靠近林栗耳边,低声询问。
林栗不动声色的避让开,显然是对刚刚那些人的称呼不满,头次绷着脸不肯说话。
这副样子把在座的人看的极为震惊,不可置信看着贺辞私下在妻子面前居然这样一副百般包容的样子。
哪怕是微颔首低声询问,之前都没有见过。更别提,贺总还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
贺辞抬眸看着林栗微冷着的脸,第一次感觉对方是如此鲜活,不再跟之前一样乖巧顺从,眉眼忧郁眼泪无声。
当她泛起涟漪的时候,就是贺辞无比想记住的时候。
“我先自请一杯,祝贺总跟贺夫人百年好合。”文端看向门外回来站定的助手,立马端着酒杯站起来向主位的贺辞敬酒。
贺辞收回眼神,脸色稍有缓和,将杯中的酒喝尽。“嗯。”倒还乖觉,比他那个拎不清的儿子好上许多。
文端见贺辞应下,立马招手让助手过来。助手手里捧着一个红木盒子,双手端着捧给他。
文端接过后,朝着林栗这边打开。“第一次见贺夫人,送些小玩意聊表心意。”
贺辞闻言抬眸去看,文端见贺辞看过来连忙介绍。“这质地上佳成色也是极品,送给贺夫人的见面礼肯定不能差。”
林栗脸色一点看不见好,似是忍着没有生气,只揪了揪自己的裙边。“我不需要。”
贺辞眼神微暗,接着瞥了文端一眼,“不喜欢就算了。”
文端神色自然的让助手将盒子收好,一点没有被拒绝的不快,依旧熟络着。
桌上文端一直在顺着贺辞的意说话,不时夹杂着几句关于合同的询问。不过贺辞向来不喜多言,林栗也是只抿着米酒不做反应。
最后餐桌上只有他们三人低声说话。
贺辞抿了一口杯中的酒,看向林栗的眼神温化许多,低声凑近她耳垂,“这是你第一次这样跟我发脾气。”
好像是沾上酒气,耳廓喷洒的热气带着má • zuì感。“从前我没有见过,但我觉得你这样好像距离我更近一点。”
林栗看见他透净的眼眸和低沉的话语,觉得他是不是喝醉了认错人,蒋灵坐在对面不是他旁边。
于是她往另一边歪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