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两人买了,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知道生辰蛋糕,是源源不断的生意。
以前,都是陆锦瑶决定买什么方子,卖什么价钱,因为客人是看在锦棠居的份上才进来,陆锦瑶是锦棠居的老板,理应她做主。
但这回是完完全全因为姜棠才有的生意,陆锦瑶肯定不能还占八成利润,做生辰蛋糕,大头该给姜棠。
陆锦瑶也知道,姜棠可以直接应下,过来商量不是为了利,而是为了义。
陆锦瑶心里五味杂陈,酸胀之余又有些动容,姜棠和她商量也就意味着以后谁想订蛋糕,得先和她说。
这些人情都能变成人脉。
陆锦瑶柔声道:“你的意思呢,能不能做,一个蛋糕卖多少银子合适?”
姜棠当然能做,尽管不能日日做,但几天做一个是行的,这样也能赚钱。
姜棠略微思忖道:“这个蛋糕卖得便宜了,好像是看不起她们。”
陆锦瑶点点头,赞同道:“没错。”
卖的贵的东西只要客人觉得对得起这个价钱,就会买。
姜棠狮子大开口,“一个十两银子吧,看用料用时再做斟酌。”
搁以前,十两银子就是差不多一年的月钱,就是现在十两银子姜棠也得赚几天。
对安阳她们十两银子自然不算多,但总不能真要一百两银子一个,那就真的是狮子大开口了。
陆锦瑶:“十两也好,到时候看你做的时间,酌情加些。锦棠居东西多,你去那儿做方便些,蛋糕是你做的,生意也是你找来的,铺子里的东西你随意用,我贪便宜占一成利,如何?”
姜棠八成,陆锦瑶占一成,成本用锦棠居的,基本可以忽略不计。到时候陆锦瑶管把关,别惹了难缠的角色。
姜棠笑了一下,当即应道:“成。”
陆锦瑶就在书房写了份文书,签字画押,一份给姜棠,一份自己留着,另一份等改日有空送去官府。
做蛋糕她帮不上什么忙,但还有一事,得提前告知姜棠。
今天就算姜棠不来,她也会抽个时间去见她。
陆锦瑶:“夫人生辰宴,平阳侯府并未来人。”
对平阳侯夫人来说,亲家母生辰,自然不必亲自过去庆贺,就差人送了礼物过来。
但各家夫人都有交情,难免有话传到她母亲那边。
姜棠赎身……她母亲应该知道了。
陆锦瑶:“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母亲的为人你也清楚……当初买你进府,不是她一人能决定的。”
买卖的事,卖家不答应,也买不成,陆锦瑶希望姜棠别记恨她母亲,也希望姜棠多留个心眼。
母亲屡次和她说要捏紧姜棠的卖身契,陆锦瑶自己做主为姜棠赎身,也不知道她母亲知道了心里有何想法。
陈氏那边,陆锦瑶无计可施。
但既然都已经赎身了,木已成舟,姜棠的点心方子仍然卖给锦棠居,在陆锦瑶看来,已经是皆大欢喜了。
没必要非得捏着卖身契。
改日她给平阳侯府送张帖子,嘱咐几句,莫要让她母亲为难于姜棠。
姜棠这边也小心点。
姜棠愣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我知道,我老家那边的人也会当心,当初既然卖了我,早就恩断义绝了。”
姜家穷,对原身并不好,当然卖身成丫鬟也不好,但最起码有口饱饭吃。
后来种种,也是阴差阳错。
陆锦瑶在心里叹了口气,当初姜棠才十岁,以前的事不知还记得多少。
至少在侯府吃得饱穿的暖,不过都过去了,再想也无意。
“行了,我这边没别的事了,你要不要和陆英她们说会儿话?”
姜棠眼睛一亮,“要!”
从书房出去,姜棠钻进了暖活的耳房。
佩兰吓了一跳,揉了揉眼睛,然后围着姜棠转了好几圈,“棠棠!”
姜棠道:“过来看看你们,大娘子准许的,有阵子不见了,你们怎么样?”
佩兰:“还是那样。”
在永宁侯府的日子还是老样子,每日卯时起来,亥时回去,隔差五守夜,陆锦瑶月份大了,所有丫鬟都紧张,好在顾见舟回来了。
白薇道:“四爷心疼大娘子,事无巨细都亲力亲为,绝不假手他人,反倒是便宜了我们。你呢,你在外面怎么样?”
姜棠一手拉着一个姑娘,“我过得还不错,从前在侯府卖吃食,现在开了小吃摊子,只要不赶上刮风下雨,每天都有进项。”
再攒攒钱,争取买地买铺子。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姜棠在耳房待了两刻钟,等佩兰替陆英看门,她又和陆英说了会儿话。
陆英打算年后成亲,她决定不赎身了,因为赎身之后她不知道做什么营生。而且,爹娘催她嫁人,她有家人在,赎身之后去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