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之醒打开医药箱,取出棉签和消毒水。
计迦楠乖巧地伸出手。
她另一只手捏着个手表,谈之醒边擦药边跟她说:“你这表暂时不要戴了,碰到了伤口疼。”
“嗯。”
“也幸亏这表,不然就砸手腕了吧,之前那处伤口又得流血了。”
“嗯嗯。”
余光里,那表后刻着字。
把伤口简单消毒擦药,再包扎起来后,谈之醒随手拿过来看。
计迦楠要拿回来已经太晚了,“宁硕”二字已经映入了他的眼帘。
谈之醒眯了眯眼,抬眸看她:“宁硕的手表?”
计迦楠干笑。
谈之醒:“他手表怎么在你这?还是,送你了?”
她继续干笑,悠悠拿回来放口袋。
谈之醒哼笑一声:“别说,你这宁硕哥,对你是真慷慨。”
“……”
“定情信物?”
“……”
计迦楠说:“这是我回国接风宴的时候宁硕哥就送的,你想哪个世界去了?”
“这么早那小子就盯上了?”
“……”
他想了想:“难怪,难怪那晚搞什么,倾国与倾城,操真是,蓄谋已久。”
“……”
计迦楠把他赶走,说要休息了。
回卧室后计迦楠给宁硕发消息。
下一秒手机就响起语音电话。
她点了接通,放耳边。
“手伤怎么样?还疼吗?”
寒冷的冬夜里,男人如水般的嗓音一字一句飘来,像一股清澈的暖流。
计迦楠看了看床头柜上放着的白色手表,说:“还好,我二哥给我上药了,就破了点皮,没事。”
“那就好,今晚睡觉小心点,不要碰到了。困不困?早点休息。”
“你……”计迦楠看着漆黑的天花板,呢喃,“让我打电话,就是,要说句晚安吗?”
电话里安静了一瞬,微笑的声音飘来:“不是。”
后来这通电话说到几点,计迦楠忘记了,只知道加州的寒夜分外寂静,她在酒店,他在医院,都安静得彼此听得到对方的呼吸声,所以就想多陪他一分,多陪一会儿。
最后宁硕是听到那边没有回音了,自己说了晚安,挂断的。
入夜加州气温在天气预报里准时准点的大跌,骤然到了零度徘徊。
清早看着这天气,出门谈之醒就没去隔壁喊计迦楠了,自己上了医院。
今天照样他在医院看着宁池安,宁硕回去,不过宁硕先去了酒店看计迦楠,虽然谈之醒跟他说伤口估计都愈合了,他还是不放心。
到时小姑娘刚醒,脸上还挂着洗漱后留下的湿润,长发散开披在肩头,不施粉黛的小脸粉嫩透白,一双眸子水光荡漾,要多漂亮有多漂亮。
宁硕心猿意马,关了门拿起她的手看。
计迦楠目光停留在他另一只手的花上。
“宁硕哥,你怎么又买花?”
“说好每天都给我们迦楠送。”
计迦楠伸手接过。
宁硕盯着她的手腕皱眉,谈之醒说话就是不能信,这还缠着纱布,手腕还泛红,居然说已经愈合了。
他抬头:“疼不疼?具体伤成什么样?”
“就是,磕到方向盘,先撞到了手表才擦下去的,力道已经缓和了不少,就扯破皮了,没事,”她摇摇脑袋,“不严重。”
宁硕听着更是忧心了,要是没戴表不是直接把手腕撞骨折了,“以后让你二哥自己开车,我们在后面坐着就成,不要跟他抢开了。”
计迦楠难为情地呢喃:“我技术不行是不是,好丢脸,又出事故。”
宁硕伸手摸她脑袋:“哪里不行,这又不是我们自己撞的,丢脸什么,只是坐着没那么容易受伤。事故是没法避免的,我们以后坐着就成。”
计迦楠点点头,看了眼花,又瞄他:“你,从医院回来?那你赶紧去休息吧。”
宁硕深看她一眼:“不想我?”
计迦楠抿唇别开脸,又转身想往回走。
忽然腰间穿过一双手,将她往回压着。
计迦楠被这一搂,人被带着一起靠上了门板,男人张开大衣将她只穿着浴袍的单薄身子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