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日之炎炎,午时至未时,村长都会在祠堂卧房睡觉。
是睡觉,而不是打坐吐纳什么。
在这个时间段,村长严禁任何人打扰他。
有一次,一个父母刚过世孩子逃离村子,和江无疾江知鱼他们当时的情况差不多。
由于村民们疏忽,让那孩子逃出了村口。
可村外有邪祟大虫,谁也不敢真追出去,于是龚山便硬着头皮闯入村长卧房,想要叫醒村长把那孩子抓回来。
结果村长入睡之后,就像是一具尸体一样,怎么叫都叫不醒。
直到申时才醒来……
……
雨还没停歇,淅淅沥沥的也不知道下到什么时候。
江无疾靠着院墙,眉头越皱越深。
“炎日,也就是大热天……”
“如果龚山说的是真的,那村长在这个时间点睡觉,可能和吐纳有关。”
“烈阳,正午,未时,一天阳气最盛的时候,村长吐纳的是阴气,阴阳绪乱……”
“那我以后也会这样吗?”
“不,不对,错了……”
江无疾搓了把脸。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如果龚山说的是真的,那么等烈阳高照之日,便是杀他最好的时间!”
“但是……万一龚山说的是假的呢?”
“又或者说,村长早就料到龚山会和我说这些呢?”
“那岂不是……自投罗网?!”
江无疾越想越头疼。
好不容易看到了一丝希望的烛火,却又被无情浇灭。
想着想着,太阳穴又开始传来胀痛。
就在这时,江无疾突然想到了那具女尸……
从衣襟里取出那条红盖头,那种鲜红仿佛要滴出血来。
江无疾对着手里的红盖头说道:“青玄子想夺舍我,你能不能帮我?”
“……”
良久,没有反应。
“你是不是不能说话?”
“如果你愿意帮我的话,现在控制一下我的身体就行。”
“掐个兰花指也行。”
“……”
还是没有反应。
江无疾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头昏脑涨的感觉越来越严重,燥热的同时又有一种虚乏不断蔓延。
“这发烧,怎么反反复复的!”
江无疾靠着院墙坐下来,但体内燥热却让他的脸犹如火烧一般。
实在受不了了,江无疾收起红盖头,双手捧起地上浑浊雨水往自己脸上扑。
视线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
就在江无疾以为自己又要晕过去的时候,眼前突然亮堂了起来。
那污浊的雨水变得清澈,泥泞的水坑也变成了瓷白色。
“这是……”
小姨:“无疾,你……”
江无疾猛地回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小姨,后者脸上写满了惊讶。
再回过神看自己。
他江无疾这会,蹲在马桶边……一滩从马桶里捧起来的水,正从他的指缝间流走。
瞳孔阵阵收缩。
“……”
“卧…槽……”
江无疾连忙起身,打开洗手槽的水龙头,疯狂搓洗自己的脸。
“行了行了,再搓皮都要被你搓烂了。”
小姨递过来一条白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