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孟问出问题的角度,那可谓是相当刁钻,就算是换做任何一个人来说,没回答一个问题,基本上都要思考很久。
而这男人的思维方式显然异于常人,无论老孟怎样想去套他的话,对方都表现得相当镇定自若,就像是提前彩排好了一样。
每当老孟有问到关于他的事情时,这男人总能想方设法地去避开这类侵犯隐私的问题,并且每次找得借口,还都令老孟无话可说。
就这短短三层楼的阶梯距离,老孟感觉他们两个走了很久。
而导致老孟出现这种感觉的多半原因,还是因为两人在行走的这段时间内,那无时无刻上演着的心理搏斗。
这就像是警官在审讯室内审问犯人一样,无论老孟想怎样给对方施加心理压力,那犯人就好像是没长那根神经一般,完全感受不到任何压力可言。
反倒是那轻松写意的回答,使老孟逐渐开始落入了下风。
毫无疑问,这场心理间的决斗,是男人的完胜,也是老孟这辈子在问话方面上,输得最惨的一次。
完败!
是老孟此刻唯一能想到形容自己处境的最佳词语。
这些在自己看起来认为无坚不摧的问题,却被对方这么轻描淡写,就全部忽悠过去了。
甚至是连一次避答的情况,都没有出现,这完全就是对老孟智商的全方位碾压,也是最使得老孟迟迟不能接受的事情。
说着说着,男人就停下了脚步,而身后的老孟则是因为还在想问题,一个没注意,连头带身子一同撞在了前方男人的后背之上。
“哎呦!”
男人被撞得重心不稳,向着前方踉跄了两步,回过头,用有些责备的目光看向了身后的老孟。
卧槽!
身板看着这么小,没想到这背上的骨头还挺硬。
老孟伸出手,揉了揉有些发昏的脑袋,在见到对方正以十分谴责的表情看向自己时,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了个歉。
而这男人,显然也而不是个小肚鸡肠的货色,只见他先是扭了扭腰,随后对着老孟和善一笑,便再次转过去脸,大跨步的向着走廊疾驰而去。
怎么!
赶着投胎啊!
那男人显然并不想给老孟过多喘息的时间,只是稍微表态了一下,便管也不管老孟,跟个生气的小女孩一样,扭头就走。
无奈之下,老孟只好提着他那有些酸痛的大腿,再次快步地跟了上去。
而接下来的事情,也就是下属那必杀一脚,直接踹翻他们俩人的高光时刻了。
再说到下属,此刻的他,正站在四楼阶梯口的拐角处,两条腿软得简直就跟煮熟后的挂面一样,感觉马上就要因支撑不住身体,从而导致相继断裂。
下属之所以会如此紧张,主要还是因为,就在刚刚,他头顶正上方的四楼,也不知道是哪个位置,竟突然传来了一声清脆的玻璃罐子碎裂声。
不小心摔个玻璃罐子而发出响声这种事情,按理说应该是在家常便饭不过的了。
不过这种事情如果出现在这栋医院的大楼之中,显然就是一件十分令人不寒而栗的状况了。
要知道,此刻在下属的思想里,这四楼的根本就没住任何病人,哪怕是普通人。
既然没有住人,那这玻璃罐子又是谁将其打碎的呢,总不能说他是摆在靠边的位置,自己掉下来的吧。
既然是这样,那自己的运气未免也有些太好了。
搁那放那么长时间都不掉,我一靠近,就他(妈)有理由摔下来了?
怎么,难道我还有牵引玻璃的能力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