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沉丛云带着严枝他们回严家拜年,严桥也让他们进来了。
沉丛云一直低着头,唯唯诺诺的,回到严家,他内心还是犯憷的很,只是他又不能不回来。
严桥看见沉丛云这鬼样子,他又想气,又想笑,明明现在已经成了他们惹不起的老虎,怎么还摆出一副老鼠的模样?
严桥跟严旬耳语两句,严旬去端来了两杯茶。严桥指了指沉丛云,严旬端着茶过去。
沉丛云是半个屁股坐在凳子上的,见到严旬过来,他赶紧又起来,垂着手小心的站在一边。
严旬道:“姑父,你坐就好了。”
沉丛云干笑两声。
严桥拄着拐过来,他说:“坐吧。”
“啊?”沉丛云看严桥。
严桥又道:“坐!”
“哦。”沉丛云这才坐下,不过也是半个屁股着凳,坐了等于没坐。
严枝三母子都紧张地看着这边,生怕严桥跟沉丛云发生冲突,但他们摄于严桥的威势,又不敢说话。
严桥在沉丛云旁边坐好。
沉丛云更紧张了,都想要熘了。
严桥见他这样,更是无语,他道:“好了,别的闲话废话就不多说了。一晃,也几十年过去了。当初你穷困潦倒快饿死的时候,是我们收留的你。当初承诺日后让你自立门户,振兴家学,是我毁约,没有做到。”
“偷了我严家内治医术,也是真的。现在我们严家需要学习你们沉氏外治,也是真的。严家对你有恩有怨,你对严家有羞辱也有回报,前尘往事,再多提也没有意思了。现在是困难时期,家里已经没酒了。”
沉丛云有点尴尬,从老祁那里拿的半瓶酒,昨天都被他喝完了。
严桥指了指面前两杯茶,他说:“就以这两杯清茶,以茶代酒,你我同饮了,共消前尘往事恩怨情仇,好吗?”
沉丛云愣住了,他赶紧回头看严枝。
严枝激动地对他点头。
严家二代们看着这世纪大和解的场面,纷纷感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