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使劲摇头道:“没有没有!有属下肯定第一时间禀报给参军您。”
阮泽宜松开小兵的领子,转头叹气道:“我生不逢时啊。若是生在盛世,何至于此啊!”说到最后竟咬牙切齿,也不知在恨谁。
文淮包扎好手臂上的伤口,掀起帘子进来道:“参军,营外叫阵不断,为何不迎战?”
阮泽宜烦躁的指着他骂道:“战战战!一天就知道战!无谋匹夫!那城中是何人出谋划策,秦综到哪里了,现在是什么都不知道!森特静和钴结封也在外面没回来!而那塞简赫成天就知道花天酒地,却好大喜功,偏要去密甘岭设伏,成败都不叫人传信回来,真是一群酒囊饭袋!”
文淮低着头不敢吱声,听他骂完了,刚想说句话,结果小兵扑进来,大喊道:“他们放火烧营寨!”
阮泽宜推翻案几冲下来,扣着小兵肩膀道:“谁烧营寨?!啊!”
“是瓦塔军射来了流矢,上面全是火!”小兵说着都带上了哭腔。
文淮扯开帘子一看,前面的营寨都是火,此地又无活水,要灭火简直就是痴人说梦。阮泽宜脸色黑得像锅底,将小兵推到一旁,吼道:“用沙土扑火!不准用水!一群蠢货!”
火光冲天之际,谢松照隔着营寨大门高喊:“月支的将士们,此时肯降,便不伤一兵一卒,若是负隅顽抗,就休怪我大周将士的刀剑无情!”
火势紧急,没人理会他,谢松照拍马在营寨前左右晃悠,一直喊话:“你们营寨中坐镇的,也不过就是我大周的细作罢了,你们难道还指望着他帮你们夺取我大周的江山吗?尔等不信吗?那你们看看,自从我在阵前与他喊话之后,你们可还能所向披靡吗?”
有的兵士开始停下手里的动作,警惕地盯着阮泽宜,阮泽宜气得慌,回身抽剑,与谢松照隔着营寨门喊话:“汝乃何人?竟敢如此妖言惑众!胜败乃兵家常事,此一时彼一时,自有不同。你竟然污蔑我是细作!小儿你ru臭未干!汝难道忘了我是因何被排挤出燕都的吗?你们都是些假仁假义的伪君子!”
谢松照道:“好你个阮知弦!让你当细作,没想到你尝到甜头了竟然想自立为王!竟然敢引兵来犯,你可知你学得不到家,鲁班门前弄大斧!你既然是燕都出来的,我乃原征西侯之子,是如今承爵了的征西侯!你为何不认识我?口口声声称我书生?!”
阮泽宜喃喃自语道:“谢衡之子……谢松照?!”
谢松照又用马鞭遥指阮泽宜道:“阮知弦,这话你要如何圆?!”
阮泽宜吼道:“休要胡言!承德元年你被谢衡养在府里,我们怎么可能认识?!”
谢松照笑道:“阮泽宜!我岂会红口白牙污蔑于你!承德元年的琼林宴上是我递的花给你!”
“侯爷,回城了。塞简赫率残部回来了。诸位将军在追赶。殷夫人说放他们回去。”
众人回城时殷湘兰已经备好酒席,大犒三军。
童蒙道:“殷夫人,为何不痛打落水狗啊?”
殷湘兰笑道:“侯爷在城下的喊话是阮泽宜无法辩白的,胜一猛将难,但胜众将易。这一次就看塞简赫怎么办了。将军们,妾欲将森特静的头颅给他缝回去,然后挂在城墙上,风化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