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青道:“咱们大人可是国丈,那谢松照和大人可差得远。”
郑无事懒得回他,只跟苏南琛拱手道:“大人,倘若此番谢松照没死,咱们就软硬兼施。”
苏南琛吹了口茶沫子道:“如何软硬兼施?”
郑无事道:“大人,咱们先对顾明朝诱以gāo • guān厚禄,他一个质子,整日飘零不定,只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吴青道:“这,这顾明朝有什么用?”
苏南琛沉吟道:“现在顾明朝就是谢松照的侍卫和马夫,gāo • guān厚禄一定会比一个名不副实的安乐侯有诱惑力。”
郑无事颔首道:“正是如此,大人将自己女儿嫁给了谢松照,来日……得胜就杀了谢松照,为姑娘再觅夫婿。若是不幸输了,咱们就可以说是被奸细胁迫,那顾明朝就是替罪羊。”
苏南琛搁下茶盏道:“这世间不过就是,高位遮其眼,富贵闭其耳。”
大门突然被打开,浓重的血腥气直扑进来,猩红的布帛一抖,人头滚落得满堂都是。
侍卫赶来时,顾明朝已经拎起茶盏了喝了一口,粗声粗气的道:“草包废物少派点,人头拎着也挺费劲儿的,再小心衣裳都还是被沾了血。”
苏南琛还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有些反应不过来,吴青抖着身子躲在苏南琛椅子后面,道:“大胆……纵然你是个,是个侯爷,但你也要拎清楚,这里可是桂阳郡!”
郑无事起身拱手道:“恐怕侯爷有些误会了,我们桂阳郡常年都有恶贼,除不尽,侯爷金玉做饰,自然招致了贼人觊觎。”
顾明朝睨了他一眼,道:“不如让谢松照帮你们把这伙匪徒一锅端了吧。”
苏南琛道:“不必,这伙匪徒不做烧杀之事,只是抢点东西,而且也不抢平头百姓,在民间颇有名气,一时半会儿端不了,反而会激起百姓的愤怒,得不偿失。”
顾明朝道:“得不偿失?雍昭侯可是太子表兄,这还是得不偿失?若是谢松照死在你桂阳郡,太子的雷霆之怒不知太守可受的住?”
苏南琛咄咄逼人道:“顾明朝,百姓是国之根本,这是太宗祖训,为臣者,不敢忘。因雍昭候一人而起一郡百姓之怒,这难道不是得不偿失吗?”
顾明朝将杯盏往地上一丢,滚了几圈后染了红,“太守大人说话,可谓颠倒黑白。”说着左手挽了个剑花,踱步到屋檐,脚下一踮,身子一轻,几个闪身就消失在黑夜里。
苏南琛皱眉看着堂上的头颅,吴青忙呵斥道:“都是死的吗?还不赶紧收拾!”转头对苏南琛又是一副奴颜婢膝的模样,“大人,咱们换个地方议事吧。”
郑无事道:“大人,咱们现在就得想一想怎么分离他们二人了。”
苏南琛道:“本官看这顾明朝可是很心甘情愿的。怎么分离?”
郑无事道:“大人岂不闻晏子‘二桃杀三士’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