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腊半分不惧,甚至还往前走了两步,「谢侯爷,粮草不济之下,陈留之兵焉能为你一人出动?周国皇帝和太子又岂不会计量得失?谢侯爷是否将自己看得太重了?」
谢松照摸着腰间的玉佩,眼神轻蔑地道:「王右丞,我周国皇帝是我姑父,太子是我表弟,太后是我姑祖母,皇后是我姑母,林帅、江帅是我挚交,北疆守将之一是我堂弟。敢问王右丞,是不是你把我看得太低了?」
谢松照出入陈国如入无人之境,最大的一部分原因就是他的身份,而他一个病秧子,实在不足为惧。
杨太后慢慢圈着茶盏转,「谢侯爷,权衡利弊之下,周国真的会选你吗?」
谢松照随手拔出来身后侍卫的剑扔到地上,「太后不信,尽可来试。」
局势陷入僵局,谢松照的气势实在不能让人忽视,谁也不敢轻动。
谢松照嗤笑,「王右丞,何不一
试?」
王腊不肯服输,「谢侯爷,周国没有这个兵力,您就是一枚棋子。」
谢松照仰天大笑,「唉,王右丞,你怎么就这么天真呢?陈留兵拨出两万,滏阳尚有兵甲二十万,再拨出三五万,兵临临淄城下,尽可足矣。何劳权衡利弊?倘若谢某不幸丧命于此,那这就是陈国的灾难。」
王腊冷笑,「谢侯爷真看得起自己,人之一死,不过轻如鸿毛,谢侯爷……」
谢松照掷杯于地,朗声道:「谢某一死确是鸿毛,但于陈国而言,那就是灭顶之灾!」
杨太后终于出声了,「谢侯爷,哀家不大明白这灭顶之灾……」
谢松照笑道:「陈国东面常有海贼侵袭,不得安宁,水师又不如我荆州之兵,北面虽无代北虎视,但兵力却分散在边境线上,难以聚在一起。倘若我周天子一怒,血流漂杵,恐非陈国所能承担。」
谢松照说的隐晦,但在坐的位高权重的人哪一个听不明白。
陈国兵力不足这是内部才知道的事,毕竟在外人眼里,陈国的摄政王顾长堪shā • rén不眨眼,抬手间就能灭了一个国家,这实在不像是一个兵力匮乏的国家。中文網
谢松照的眼神震慑力也是十足,令人不敢直视。
顾明朝将面前的果子都扒了皮,放在碟子里,搁在谢松照茶盏边,拎起娟子来擦了擦手,轻声道:「谢侯爷,兵力分布素来是一个国家最隐秘的东西,您知道得未免太详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