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思明底气不足,有些恼羞成怒,立刻黑着脸反问了回来。
“大哥,杭州满城里,有五千左右的八旗兵。杭州十五座城门,十四座是八旗兵把守,唯一的一座城门,守军也和我们一文钱关系没有。”
王和垚依旧是面色平静,说话也不徐不疾。
“打下杭州城,最少也要上万人马,还要有火炮。咱们能拉起多少人,有几门火炮?反清不是一时三刻,咱们得耐住了性子。”
欲速则不达,更不用说什么根基都没有。
这些军士平日里对自己恭恭敬敬,低头哈腰,可是要带他们去造反,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真是不甘心啊!”
郑思明考虑片刻,也觉得自己操之过急,太鲁莽了些。
反而这个王老五,冷静睿智,比自己看的清楚。
虽然心里这样想,郑思明还是郑重提醒起了自己的兄弟。
“老五,你是不知道,咱们这些兄弟们,再这样待下去,很多人就废了!”
“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王和垄吃了一惊,面色凝重了起来。
长久以来,他都是只管大事,下面的风吹草动,都是郑思明在主抓。
郑思明这样说,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老四,听说和庆春街的一个青楼女子好了,两个人如胶似漆。老二呢,跟着李福,整天晚出早归,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些什么。陈子勾这家伙,也开始油腔滑调,吃喝玩乐,动不动就往杭州城跑。这些家伙,真让人不省心啊!”
郑思明脸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王和垚看向教场之中,孙家纯和赵国豪果然不在。
人都会随着时间和环境而变,淳朴的农家少年进入杭州城这声色犬马、纸醉金迷的花花世界,人生苦短,又有几人能参透。
没有人敲打醍醐灌顶,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大哥,这些事,你说话比我管用,你辛苦一下。”
王和垚摇摇头,心情压抑了几分。
“老五,我一个人孤枕难眠。老二也许我能劝动,老四和狗子,还得你出马!”
郑思明看着王和垚,语重心长。
“老五,你是兄弟们的主心骨,你得撑住!你可不能受了点挫折,就一蹶不振。有些东西强求不来,你还是看开一点!”
一直以来,他是老大,但军中事无巨细,都是王和垚出面。能者多劳,他不介意,但有些事情,尤其是大事情,只有王和垚才能解决,他却不能。
没有王和垚,他们兄弟,也许还在余姚那个小地方折腾,没有目标,也没有这一身的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