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朱无当没有立即回答，过了好半响才有声音响起：「这些都是磨灭死气后，很正常的一种表现。」
纪源心中一动，对方的话语之中，已是没有了先前的狂喜，反而是变得有些低沉了下来。
就像是变成了一座引而不发的火山，随时都可以爆发出末日一般的场景。
「朱道友，贫道忽然有一个疑惑，不置可否解答一二？」
他目光深沉的看去，有精光一闪而过。
「你问。」
朱无当出声，不知是否为错觉，其话语中似乎带上了一抹冷意。
纪源微微一笑，指了指灵光四溢的玄天噬灵塔，语境平和的问道：「敢问道友，为何死气之中，能够蕴含如此精纯的灵气？」
这一点，也是他刚刚才发现，此前因为种种原因，不经意间便将其忽略掉了。
毕竟在正常修士的认知中，世间万物皆是灵气凝聚而成，不论是一草一木，还是有无生命之形体，都蕴含着数量不一的灵气。
哪怕是凡俗的普通人，乃至是家畜等等，其体内都含有一点灵气，这是生命之根源所在。
在这种认知下，死气中可以提炼出精纯的灵气，似乎也就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也不会有什么人会觉得有问题。
但是纪源却记得，朱无当曾说过灵气对其如同热油，触之便宛若置身在油锅之中，虽然不会致命，但却要忍受时时刻刻的痛苦折磨。
「死气中蕴含精纯灵气，这种事情很奇怪吗？」
朱无当的声音中，带着一分淡淡的笑意：「这种东西能够侵蚀天地，消磨万物的生机与灵气，可你觉得那些被侵蚀的，最后都到了何处？」.
死气本身便是这片天地之间，为数不多未曾含有灵气的东西。
其与罪孽等一般，非灵气早就而成，乃是天地间的负面力量，其作用便是侵蚀灵气和大道规则。
只不过知道此种奥秘的人不多，也就传承有序的名门大派，方才会有相关的记载。
若是如此解释的话，倒也能够说得通，虽然在两人看来多少是牵强了一些，但本身并没有太大的漏洞。
「两位道友，不要被蒙骗了！」
正当此时，一道清脆的女声突然响起。
在纪源和林郁白的注视下，能够看到朱无当浑浊的双目中，忽然便闪过了一道冷光。
随即两人下意识的偏头看去，便见远处有数道身影正飞速掠来，于废墟之间腾挪跳跃。
法眼的加持下，能够看见其中领头的，便是一名面容僵硬，双目浑浊的女子。
此人包括身后数人，皆是一身灰白色的死气弥漫，竟是与朱无当一般，属于受到天罚之力，魂魄被禁锢在身躯内的「活死人」！
不过二十余个呼吸，以女子为首的五人便来到近前，双方相隔莫约五六丈。
「两位道友，在下纪雯雯，乃是东城浮生堂的人！」
该女子上前数步，一面拱手，一面自报家门，嘴唇未张便有声音在耳边响起。
此人与身后数人，一样是体内含有浓重的死气，但却比朱无当要稀少无数倍，并且有阵阵灵气的波动传出。
若非其肉身僵硬，双目之中满是浑浊，看着已经与寻常修士并无太大的分别，当然得是忽略了那一身浓厚的死气才行。
「此人名叫朱无当，乃是往生殿之人，切不可相信其话语！」
纪雯雯的声音响起，告诫两人绝不可轻信朱无当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