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都有用守宫长虫下酒入药的学问,我这功法独树一帜,可用天材地宝入药酒为引,打通经脉,点化神通。
老实说,在以前,能为本公子功法进阶献身那可是莫大的荣誉,哪怕要承受剥皮腕骨之痛,也大有人排着队送上门来,死得其所,甘之如饴。”
“哦,原来是这样啊……”白喜儿松了口气,随即感觉到有什么不对。什么自愿献身?什么剥皮腕骨之痛?什么死得其所……
“救命啊!杀矖啦!我不要啊!救命啊!”
随着撕心裂肺的嚎叫,白矖整条尾巴都死命扑腾起来,顿时把家具撞得东倒西歪,床都连底掀翻开去。
正抱膝蜷缩在床底角落,努力让自己化为一粒尘埃的青不雯:v?
然后她就和冷莫邪对上了眼。
后者漫不经心吩咐道:“既然进了我家的门,那就机灵点,快去干活。”
“哈?”惊喜来得太过突然,青不雯还没从死鱼尘埃的精神拟态中恢复过来。
“哈什么哈?你是想当泡药的人,还是想当缸里的药?”
……
薛伯天将亮就跑去抓药,日上三竿方才回来。就算人生地不熟,这时间也是稍稍太长了些。
背着鼓鼓囊囊一大包东西刚一进后院,他便见到昨晚自己误以为是刺客的仙师少女,正满脸烟土地一边咳嗽,一边烧着柴火。
柴火上架着一口大缸。不是寻常人腌酱菜的那种型号,而是染坊酒肆才会用到的,量产货物才会用到的尺寸。
天知道青不雯是怎么从这住人的宅子里,翻出这么个东西来的。
缸里的沸水正翻滚得欢,里面斜支出半截尾巴尖,晒鱿鱼一般无精打采地耷拉在缸口挂着。
再往里看,白喜儿正鳄鱼一样把半张美丽白皙的小脸埋在沸水里,生无可恋地吐着泡泡。
沸水的温度恒定,没法更高,这种程度还伤不到化形的灵兽。但她是打死也不相信冷莫邪真要酿什么药酒的。
不就是自己说了句他该下油锅,百毒侵身么?这不,自己就下了锅啊。
你看那青不雯小丫头也就说了句做工累死,现在不就被拉去做苦工了?
至于百毒侵身……目前确实没有。但那魔头让青不雯往锅里加了不少生姜大蒜,现在这一缸“药酒”闻起来都是蛇羹味的你敢信?
“薛伯回来了?”主屋里传来冷莫邪标志性的懒散声音:
“药不用细碾,直接一股脑倒锅里就行。酒粬我昨天已经在山路上找齐,晚上喂好了,你过来拿去一起下进汤里。”
“是,少主。只是这酒粬……”薛伯有些犹疑。即便眼前的事情明显脱离常理,但他现在已经对冷莫邪生出一种无脑的折服,不愿去怀疑。
“别在意,寻常酒粬见不得沸水,我这可是用仙家手法泡制的,自有妙用,”屋内冷莫邪的声音听起来兴致极高:
“另外那个新来的,该把鬼也下锅了。四条一起,你那眼睛能看见的对吧?”
看看!来了吧?是药三分毒,何况鬼乎?这就叫百毒缠身之刑吧!
另外,那衰人刚才是不是管泡我这药缸……叫“锅”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