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春和洗完澡换上江诉的衣服。
仿佛还能闻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木质香。
心脏一瞬的收缩,她抿了下唇,推开门出去。
客厅里没人,偶尔能听见厨房里传来油烧熟时刺啦的声音。
宁春和把湿发包好,疑惑的走过去。
正好看见江诉背对着她,袖口往上卷,单手扶着锅柄,轻轻颠了一下。
锅内的鸡蛋在空中翻了个面,又落下。
他关了火,将刚去了皮的西红柿切块。
宁春和斜倚着门框站着,不敢弄出太大的声响,怕惊动了他。
男人将清水倒进锅内,突然开口:“喜欢吃甜的还是咸的?”
宁春和一愣,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暴露的。
干脆走到他身旁,近距离的看:“我都可以。”
她头顶的水透过毛巾滴落下来,恰好落在他的胳膊上。
灰色的衬衣,暗下去一块。
切菜的手顿了片刻,他不动声色的把情绪敛起。
江诉的衬衣对宁春和来说还是太长了,穿在她身上,下摆恰好盖住了大腿,扣子前面两颗散着,领口松垮,带着几分散漫的性感。
江诉弯腰,将手伸手水龙头下,细细的冲洗了一遍。
宁春和疑惑的看着他一连串的举动。
直到他将手擦干以后,面朝她站着。
“?”
江诉说:“手给我。”
宁春和心跳莫名加快,听话的将手抬起,伸到他面前。
袖子有点长,完全盖住了她的手,只能看见修剪干净的指甲,涂了薄薄一层的护甲油。
透着肉色的淡粉。
江诉握着她的手腕,垂眸,替她将袖口卷上去。
他低头时,卷翘的睫毛一览无余。
看的比平时更清楚。
他是不是偷偷涂了睫毛增长液啊。
在宁春和胡思乱想的时候,江诉放开手:“好了。”
手腕处的温度一下子消失,宁春和没由来的失落。
“那......那我先出去了?”
他点头,说:“我给你煮了姜茶,记得喝。”
“喔。”
宁春和走到客厅:“是桌上这碗吗?”
“恩。”
在这放了一会,已经没那么烫了。
宁春和拿起杯子,仰头一口喝光。
她皱眉,啧,真辣。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喝完以后身上好像的确热了一点。
脑袋上的头发还是湿的,宁春和找了一圈吹风机都没找到,于是再次进到厨房,问江诉:“六叔,吹风在哪里啊?”
他头也没抬:“在我房间里。”
宁春和迟疑了一瞬:“那我可以进去吗?”
越是有这个念头,心里越急着解释,她保证,“我拿了吹风就出来。”
江诉点头,淡声说:“去吧。”
似乎并不在意。
不知道为什么,宁春和突然有了一种侥幸的心理。
这种心理在她站在江诉的房间里时,彻底被放大。
宁春和拿了吹风准备离开,脚步却迟迟没有动弹。
她环顾四周,江诉家的装修和他这个人一样,到处都充斥着性冷淡的气息。
旁边的书架,摆满了宁春和看不懂的书。
都说一个人的爱好,可以直接从他的房间里看出来。
宁春和看了一圈,也没发现江诉有什么特别的爱好。
宁春和觉得,江诉真的是一个很难懂的人。
他的心思,好像从来不会浮于表面。
他把自己藏的太深了,谁都不允许靠近。
这种习惯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
好处是,如果在一起的话,她根本就不用担心他会劈腿。
坏处是,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机会微乎其微。
......
宁春和懊恼的拿毛巾在头上擦了擦,然后开了门出去。
客厅里,菜已经摆上桌了,香味勾的宁春和肚子一直咕噜噜的响。
她咽了咽口水,走过去看了一眼。
想不到江诉还挺全能,做饭居然也会。
因为肚子太饿,她吹了一半就把吹风拔了。
头发还处于半干的状态,不过也差不多了。
宁春和态度殷勤的跑到厨房拿碗筷:“我来我来,您都忙这么久了,先坐着歇会。”
江诉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在椅子上坐下。
视线却落在厨房内,正低头盛饭的宁春和身上,她认真的将碗里的饭压实。
直到确定已经压不下去了,她才满意一笑。
她端着碗出来,江诉不动声色的将视线移开。
宁春和把那碗压实的饭放在江诉面前:“六叔快尝尝,看我给你盛的饭好不好吃。”
……
她脸上带着邀功一般的笑。
就好像,经她手盛的饭味道能发现变化一样。
江诉在她期待的眼神下,拿起筷子,吃了一口。
宁春和连忙问他:“怎么样?”
他咀嚼几下以后吞咽:“恩。”
“好吃?”
“好吃。”
宁春和一脸满足的歪头:“嘻嘻。”
江诉看着她得意的小模样,无奈的笑了笑。
这顿饭可能是他吃的最不安静的一顿了。
宁春和一直给他夹菜:“这个好吃,这个也好吃,还有这个。”
她丝毫不吝啬对江诉的赞美,双手捧脸看着他:“六叔,你的手艺怎么这么好啊。”
她说:“好到我都想嫁给你了,然后天天让你做饭给我吃。”
话说完,她顿了片刻。
啥玩意儿?
她这嘴快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宁春和尴尬一笑,企图带过这句话:“刚刚外面好像打雷了。”
江诉迟疑抬眸,握着筷子的手,轻微的颤抖。
在宁春和将头转向他的时候,他低垂眼睫,不动声色的遮挡住眼里的情绪。
饱餐一顿以后,宁春和准备在江诉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贤妻本性,主动包揽了洗碗筷的活。
江诉平静开口:“还是我来吧。”
宁春和也只有坐在客厅里等他了。
厨房门没关,宁春和趴在沙发上,不时偷偷看他一眼。
不过她这个角度不太好,江诉的身子被挡了大半,只能看见他的后背还有......
屁股。
宁春眼前一亮。
妙啊,这个小翘臀。
她的眼神逐渐变的痴汉,反正最后总会变成她的,不着急,以后在一起了,她想怎么看想怎么摸都行。
在江诉出来之前,她将眼底的欲/望藏的很好,小心翼翼的问他:“六叔,我今天会不会打扰到你了?”
“没事。”他把手表取下,放在桌上,然后解袖扣,“你今天去我房间睡吧。”
“那您呢?”
江诉没开口,只是看了一眼身旁的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