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来了,您快进去劝劝姑娘吧!好心好意去看四姑娘,结果竟被骂了个狗血淋……”
“嚼什么舌头呢!”谢淑华忽然就出现在了门口,袅袅娜娜的样子,只让人觉得弱不胜衣,明明眼圈儿红得厉害,却还含着笑容,“娘,你怎么来了?”
齐氏心下就是一软,自己这个女儿就是这样,永远这么懂事体贴,叫她怎么舍得将她送走?
她连忙上前携了女儿的手往里面走,脸上满是关心,“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在谢淑华开口之前,她便虎起了脸,“不许骗我,你这眼睛都快成兔子眼睛了,你去了宴春台?她说了什么了?”
谢淑华便吞吞吐吐道:“真的没什么,就……四妹妹毕竟乡下来的,说话间不留意,也没坏心,娘,我们姐妹之间拌个嘴……”
她说着哽咽了一下,复又勉强露出笑容,“哪里就值得您来主持公道了?”
齐氏越发心疼,自己的女儿她自己还能不知道?若不是真受了大委屈,怎么会这样?
可她已经这么说了,齐氏也不好再问,“你好端端的,怎么跑去那里了?不是叫你这几日就报个病,在屋子里养着吗?”
“秋霜的事儿虽然跟女儿无关,可女儿到底失察,两句闲话也没什么,”谢淑华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随即又露出忧虑的神色来,“女儿不怕那个,倒是另一件事,女儿着实心急。”
“是什么?”齐氏不由疑惑。
“是张姨娘那个孩子!”谢淑华皱紧了眉头,显得顾虑重重,“四妹妹着实不太懂事儿,那个张妈妈又是个别有用心的,竟然撺掇着四妹妹在爹爹跟前说那么一番话,害得爹爹竟然怀疑您。”
谢淑华悄悄打量,果然看到齐氏脸上有了怒意,便幽幽地叹了口气,“这张姨娘已经死了,之前的事情,说到底其实就落在了那个张妈妈和四妹妹的身上,我原想着,她到底是您的亲生女儿,我与她说说,她总能懂些道理,自己去父亲那里说明。
然后再将孩子送到颐和堂来,才好成全您的体面,如今张姨娘不明不白的死了,那个孩子不明不白地放在宴春台,这叫怎么回事儿呢?!
父亲后院儿里的那几个本来就不老实,没风也要刮起三尺浪,更何况如今,还有长房和三房的人,背地里怕是都在笑话娘亲呢!”
这一番话切切实实地说在了齐氏的心坎儿上,一时对面前这个女儿又是疼惜又是宽慰,她不由问道,“那她没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