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姑娘落水,就单给她送东西,不由得人不多想老夫人这一举动的意义。
谢颂华不过思索了一会儿,便想清楚了其中的关节。
多半还是谢荼的缘故,当着众人的面儿,那一番说辞糊弄过去了,可事后,老夫人未必不会问谢荼,谢荼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看来,是老夫人觉得她这样“识大体”值得嘉奖。
这一来,连各处的管事婆子对宴春台的态度都好了许多,终于会问一句去拿菜的碧桃:姑娘晚上想吃什么?
而不是问啥啥没有,给啥吃啥了。
谢颂华这场烧来得凶险,但烧退了就好多了,只是人还没有什么精神。
学里就请了几天假,老夫人发了话,让她安心在屋子里养两天,连请安都免了。
谢颂华便将丁香叫了进来,还有兰姑姑一起。
“想到了吗?”
谢颂华脸上的表情比较平淡,可丁香仍旧紧张。
那日在桥上,谢颂华是带着丁香一起的,她已然不记得当时丁香站的方位,但或许丁香能想起来是谁站在她身后的。
因而那天从寿安堂回来之后,谢颂华便给了她个任务,让她仔细回想,当天在桥上的情形。
“你只管说,若是想不起来也没关系,现在再要追究,也没机会了,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谁推的我。”
兰姑姑闻言吃了一惊,“姑娘是被人推下去的?”
谢颂华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视线仍旧落在丁香身上。
“奴婢记得,当时奴婢跟在姑娘身后,然后五姑娘就冲了上来,五姑娘跟前的翠缕上来就把奴婢挤到了一边,七姑娘屋里的环佩也上来堵了我的路……”
她脸上闪过两分恍惚,显然又在回忆当时的事情,“奴婢记得当时姑娘被几个人围起来,然后六姑娘惊呼了一声,奴婢着急地看过去,确实有个人在姑娘背后,是个丫鬟,是……”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眼中的神色慢慢地变得坚定起来,“是翠缕!对,就是她!那天她穿的衣服和环佩是一个颜色的,但是环佩那天带了一朵大红色的绢花,还被侍书嘲笑了,站在姑娘身后的那个人没有带绢花!”
兰姑姑顿时紧张道:“是四姑娘要害姑娘?!”
谢颂华却摇了摇头,“应该不是,若是她,就未免太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