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还能听到一两声妇人喊孩子回家吃饭的声音。
这会儿起了风,袅袅的炊烟被吹成了迷蒙的雾霭,与昏暗的夜幕相接,交织着繁杂的市井之声,倒是一幅充满了生活气息的画卷。
只不过萧钰此时的注意力不在外头的景色上头,他眼角的余光落在床边张罗忙活的女子身上。
谢颂华从锦衣卫那里要来了自己的药箱,然后从药箱的最底层拿出自制的熏香,点燃了之后便细细地在床上熏了一遍。
若只是些灰尘倒是没有什么,可万一这个客栈的人偷偷懒,被子洗晒不勤,更怕里头会藏有虫蚁。
等她熏完了,摁灭熏香的时候,才发现萧钰已经转过了身,正在看着自己。
「怎么了?」
「你好像……还挺自在。」
谢颂华转脸看了一眼自己的床铺,「我不该自在些么?两个晚上没睡好了。」
说完她才反应过来他这话里的意思,当即便笑着道:「住在一个屋里,你会不自在?」
闻言他淡淡地应了一声,「没有。」
然后便去给敲门的人开门。
谢颂华耸了耸肩,「我也没有。」
虽然一共也才相处了两三天,但是谢颂华也算是看出来了,这个人压根就没把她当个女人。
两个人不过是就同一件事情要去同一个地方的同伴而已。
既然这样,那有什么好不自在的。
甚至于,她反倒在这样的相处中,找到了一种久违的、正常的男女交往关系。
没有那种所谓的男女大防,大大方方的自行其是就是了,从前长途列车坐卧铺,临近的床铺住了个男人,也没有什么好不自在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