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些证据的摆出来,朝堂上也开始议论纷纷。
哪怕是之前一直觉得萧钰做不出此事的保持中立的官员也都坐不住了,眼下这些简直可以说得上是铁证如山了。
有些官员还挖出来岐山国的一些特殊的图腾,然后拿出来跟萧钰手上的扳指做比对。
都不用放到一起,眼尖的人一眼就看得出来,是相同的东西。
这图腾在岐山国的皇室,有结盟的意思,萧钰这竟然与岐山国的皇室结盟?!
更不用说那些往来的信件经过对比,也与萧钰的字迹一模一样。
还有几个岐山国的细作亲口指认,有鸡棕山的那些山匪的供述,说他们都是原来萧钰手下的兵。
当初萧钰在登州谋反失败,虽然主动上交登州的兵权,但实际上心里一直不甘心,便将他们这些人安排在了鸡棕山腹地,为的就是能够与岐山国继续保持联系,同时藏在大山的深处练兵。
就那么寥寥几个人,竟然还好意思说练兵、说谋逆,谢颂华都想笑。
堂堂大启,竟然就那么几千人就能推翻的么?
这事儿怎么看怎么啼笑皆非,偏生现在这种种证据摆在面前,竟让人无从反驳。
谢颂华忍不住去看那边坐着的男子,他脸上还是半点儿表情都没有,好像对眼下众人指认的事情,毫不在乎。
这个样子又在堂上的人开始不确定起来,若真是这样被抓了个现行,这宸王还能这样淡定吗?
一件件的证据通过办理案件的官员念出来,谁也不敢开口,只是拿眼睛打量着相对而坐的裕丰帝和萧钰。
这各种证据念完展示完,都快一个时辰过去了。
钟大人忍不住又擦了擦额头的汗,这才小心地开口问道:「王爷,关于这些对您的指控,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个小心翼翼的语气,在这样紧张的时候,谢颂华莫名地觉得有些好笑。
想起了网上改编的一个电视剧里的段子:下跪何人,因何状告本官?
不过萧钰没有那样的嚣张态度,他只是淡淡地开口说了他出现以来的第一句话,「没有什么想说的,这些都不是事实。」
大理寺卿又偷偷地看了一眼那边的裕丰帝,感觉自己的后背都湿透了,却又不得不再一次小心地问道:「那……王爷可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些都是对王爷的诬陷?」
萧钰目光落在他身上,十分认真且平静道:「没有。」
这……
饶是在场的众人迫于此时的低压说不出话来,这个时候也不由被萧钰这么两个字给惊到了。
哪怕知道裕丰帝一向维护萧钰,哪怕很多人猜测裕丰帝可能最后还是会包庇萧钰,但是……
但是好歹也做做样子,像模像样地整出一些反驳的证据来吧?
实在没有,大喊两声冤枉也是应该的,这样的态度,就是裕丰帝恐怕也很难包庇啊!
谁都知道这段时间萧钰虽然在大理寺住着,可是他那个镇抚司可是一点儿都没有受影响,黄子澄还时不时地带着锦衣卫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呢!
想到这里,才有人疑惑,怎么今日这样的情形,锦衣卫竟然一个都不见。
以他们那无孔不入的习性,不可能一点儿有力的反驳证据都没有替他们主子找到才是。
没想到第一个忍不住的人竟然是华阳夫人,她豁然起身,直接指着萧钰道:「萧钰!你不要仗着陛下对你的宠信就如此无法无天!
今日这是三司会审,全天下的人都在看着,眼下所有的证据都表明你有通敌卖国之嫌,鉴于你的身份,同时也因陛下对你的信任,才给你机会替自己发声,
证明自己未曾与岐山国勾结。
若你是这样的态度,陛下就算是再宠信你,也不可能违背我大启的律法!大启,是我天下子民的大启!」
这话说得掷地有声,同时也让一些一直不敢站出来说话的人有了点儿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