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谢琼华却是面色如常,似乎对她的言行早已经习惯,倒是对她方才言语中的一些事情感兴趣,「姑姑认为……圣上真的快不行了?」
虽然这样的事情,在欢喜姑姑的口中说起来,是再正常不过的,可旁边到底还有其他人。
谢琼华看了一眼那个替欢喜姑姑量尺寸女子,才发现那边的两个人神色都那般自然。
这才猛然惊觉,原来这君莫醉里,一个小小的裁缝,竟然也是欢喜姑姑的心腹。
欢喜姑姑却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倒是好大的胆子,亏得你是这样的人家出身,难道连什么事儿不该议论都未曾教过你么?」
谢琼华无所谓似的耸了耸肩,「这有什么!我在我家也从来不怎么说话啊!若是姑姑觉得在楼里我不该这么说话的话,回头我不说就是了。」
欢喜姑姑的目光停留在谢琼华的脸上,似乎是打量了好一会儿,忽然「噗嗤」一笑,「你这丫头,可容易上头!」
谢琼华没有应声,心里却惦念着她能再多说两句,可让她失望的是,欢喜姑姑却转过了话头,问起了琴
房诸人的排练进度。
等那裁缝下去了,谢琼华便一边躺在躺椅里跟她说正经事儿,一边儿看她在那边镜子前梳妆。
这样的情景没有什么特殊,她本来就很得欢喜姑姑的喜欢,常常在她的屋子里逗留。
可是此前谢琼华却没有如何过于仔细地打量欢喜姑姑的这间屋子。
她一直认为,如欢喜姑姑这样人,能坐到这样的位子,手上必然不会差钱,且成日里在这样的环境里浸Yin,不说琴棋书画这些,恐怕就是经史子集也能与人对谈半日。
对于这间屋子里的雅致,也就很快接受见怪不怪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谢琼华今日好像忽然来了兴致,仔仔细细地将这个屋子里里外外地打量了一遍,然后便发现了问题。
这屋子确实如她所想的那般雅致,没有一处是不精致的,却没有过分的贵气。
最重要的是,仔细看这些陈设,处处透着一股恰到好处的感觉。
精而不秀,拙而不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