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被外头人叫一句老姑娘,好歹在家里自己还是自在的。」
丈夫从来没有好好跟自己说过两个孩子终身的事儿,安氏一直以为谢长清那是不关心,哪里知道丈夫竟然是抱着反对的意见。
这让她不禁柳眉倒竖,气得差点儿背过气去,「你就是诚心与我过不去是不是?你这哪里是为了他们好,你这分明就是在讨好他们,就是故意顺着他们的意思,合着这个家里就我一个坏人!」
谢长清没有如平时那般故作不耐烦,反倒是平静而认真地看着她。
「你仔细想想,你到底是希望女儿自己觉得幸福,还是希望,女儿能如你所想的那样,获得你认为的幸福。」
他这样认真的模样让安氏慢慢地冷静了下来,看着丈夫的眼睛,她发现她这会儿竟然没有办法直接对着对方闹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怔怔道:「可是……可是过了这两年,就算是后悔,也晚了呀!」
「人这一辈子,哪里有人从来没有后悔过?琼儿不是小姑娘,相反,她比一般的姑娘家心智都要成熟,你总要学着放手才是。
还是说你真的对温哥儿一点儿把握都没有?认定他将来不会护着妹妹,不会给琼儿提供一个栖身之所?」
「这怎么可能?」安氏矢口否认道,「我的儿子我知道,别的我不敢说,温哥儿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亏待他妹子的。」
「既然如此,你再仔细想想我方才说的话。」
安氏也不知道今日的丈夫是怎么了,更不知道是为什么,今日面对丈夫的时候,她竟比平日里都冷静了许多。
过了好久她才有些怯怯地抬眼看向丈夫,「你……你说的是真的?这样对琼儿来说真的好吗?」
「只要你不觉得琼儿年纪大了还没有嫁人很丢脸。」
「我那都是气话,我有什么好丢脸的,我儿子这才多大年纪,就是实打实的五品官身,正正经经地给我请了诰命,整个京城看看,能笑话我的也没有几个。」
提起这个,安氏立刻又来了劲儿,当即便抬高了嗓子。
谢长清不由失笑,壶水沸腾,他提起茶壶给妻子面前的茶盏里注入滚水,茶香立刻弥漫开来。
谢长清笑着道:「至于儿子的婚事,你放心,他比琼儿还有成算,说不得什么时候,自己就给你带了个媳妇回来。
眼下局势不稳,他比谁都清楚自己此时的处境,这个时候,宁可静莫要动,所以,你只管安心地等着就行。」
安氏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下意识地端起茶杯,浅啜了一口,茶水自喉舌滑落,整个人竟也觉得平和了许多。
她轻轻点头道:「罢了,外头的事情,我到底也看不大清,你这么说,想来也有你的道理,我且听你的就是了,这段时间且不管他。」
见终于将妻子说通,谢长清长舒了一口气,「正是如此,你看看你这些天愁的,样子都憔悴了几分,听说昨日买了一堆胭脂来?可试过了没有?」
提起这个,安氏立刻反应过来,当即起身,「瞧我这着急上火的,都忘了这一茬了,懒得跟你磨牙,我且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