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想要打发人过去看看,就看到外头浩浩荡荡地进来一群人。
最前头的那个不是她母亲还能是谁?
「娘……」
齐老太太一眼就看到齐氏坐在桌边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不知道是做什么,便狠狠地瞪了梁妈妈一眼。
这会儿过来,发现她这好女儿竟然是在画前面桌子上养着的一盆兰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可真是我生的好女儿,我在外头听说你如今病得得要在外头养病了,还以为你如何如何艰难。
这一大早地就从京城赶过来,心里将那谢家骂了个臭死,觉得是他们家亏待了你,如今竟然还将你扔到这样的荒郊野地里自生自灭。
哪里知道你竟然还好好地在这里画什么花草,竟是半点儿也顾不上往娘家去送一封信,好叫我心里也放心些,真是白疼你这么多年了。」
齐氏这一见到自己的母亲,得来的就是这么劈头
盖脸的一通骂,也是有些晕乎了。
齐老太太显然是真的生气,像是没有看到齐氏的表情似的,指着梁妈妈接着道:「还有这个老货,是你派出去堵门的吧?
眼看着是我来了,竟然还信口开河,说你如今正在卧床静养,见不得人,如何?我也是外人了?更何况,你这是在卧床吗?我看你倒是逍遥自在得很,是什么人教你这样不孝的?你爹么?」
见她提起自己的父亲,齐氏不由鼻头一酸,便先服了软,「娘您先别生气,梁妈妈也是一时间没有转过弯来。
最近这段时间来的人太多了,我这身子骨也确实是撑不住,更何况这些人都是带着目的来的,我哪里有那个精神去应付。
所以就与她说,不管来的人是谁,只管疑虑称我卧床养病不宜见客,她这些年跟着我也是有些糊涂了,竟对您也说这样的话。」
齐老太太见她好歹还知道换一个态度,脸色也就好看了不少,但是仍旧一副气呼呼的样子,直接走到齐氏的对面坐了下来,「倒不是我说你,你好歹也是当过当家主母的人,自己跟前的仆妇如何训练难道如今也不会了?」
齐氏不欲与自己的母亲争执,只好勉强笑着道:「是是是,都是女儿的不是,竟叫母亲还为了这么点儿小事儿替***心。」
齐大太太便在一旁帮腔道:「谁不知道咱们家老太太心里最心疼的就是小姑你,早前就听说你在谢家受了委屈,想要去理论,可是你们家的老夫人你也是知道的,眼里哪里有个人?
你那丈夫又是当朝的首辅,我们齐家哪里压得过他们,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受委屈,这会儿听说你在别院,老太太可是无论如何也要过来看看你心里才放心呢!」
这还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了。
从前是没有仔细去揣摩过,如今心里清明了,看许多事情就都能看到原本的本质了。
就比如这个时候,听到自己大嫂的这一番话,齐氏觉得心里毫无波动,没有一点点会因为这话而感动的迹象。
齐老太太便冷哼了一声,「你哪里还能看得到我这一片心,都是为了你。」
齐氏淡淡地笑了,并没有接这句话,而是转脸对梁妈妈道:「好了,方才都说你如今越发没有眼力劲儿了,怎么这会儿还站在那里?
去,将我带过来的茶拿出来,那是你们老太太爱喝的老君眉,今儿来了倒是正好。」
谁料齐老太太却是直接将梁妈妈呵斥着叫下来,「且慢,这底下的仆妇,不好好管管是不行的,你这个性子便有些太过于宽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