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我坐在牢房内,看着对面牢房躺着的nǚ • fàn人,心情说不出的难过。我在看守所内的那点小动作还是没能阻止那只恶鬼对这个年轻女人的折磨。
女人翻了个身,好像睡熟了,无知无觉。她此刻背对着我,身体曲线曼妙,就是丑陋的囚犯黄马甲都不能减少她的艳色。她的身体纹丝不动,脑袋慢慢转动,朝向了天花板。她的脖子没有停止扭动,继续往我这边转着脑袋,似是有人将她的脑袋当作了瓶盖,正在用力转动。女人脸上是熟睡中的恬淡表情,毫无所觉。
我和前几次一样被钉死在了一个固定位置,连自己的身体都感觉不到。
女人的脖子发出“喀拉”声响,颈间的肌肉被拧成了麻花。这种情况下,她脸上那平静安详的睡颜变得极其诡异可怖。她转头的速度变慢,可再慢也是在移动中,终归会整个转到后背。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脑袋转到了后背,那双紧闭的眼睛猛地睁开,红唇开启,发出了惊恐刺耳的叫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仿佛永不止息的尖叫声中,女人的脑袋跟上了发条一样在脖子上疯狂旋转,那恐惧到极点的表情变成了残影,怪诞狰狞。
我被吓得怔住了,都忘了要在梦中抗争。
那叫声慢慢减轻,脑袋转动的速度也放缓,最终停止时,女人脸朝下,埋在枕头中,长发披散开,垂落在脑袋两侧。鲜血从脖子和头发下渗出,染红了床单被子,滴滴答答地往下淌。
“完美!”
恶鬼的声音响起,充满了赞赏和欣喜。
我在这一刻福至心灵,记起了昨天的梦。
恶鬼对昨天的那个死者很不满意,暴躁怒骂,甚至气得站起,在警局走廊中踱步。在那期间,我的视角却是不变的。我以为我的梦是建立在恶鬼之上,可仔细想想,梦境的后续内容中根本就没有恶鬼出现。
这个梦和恶鬼的“舞台”没有完全重合在一起,至少我和他是dú • lì的。
这么一想,禁锢我的那种力量好像消失不见了。
梦境开始了重复。
女囚犯好好躺在了床上,翻身侧躺,开始转动脑袋。
我没有再将所有注意力放在女人身上,而是感受着周围空气的变化。梦境第二次重复的刹那,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离开了。一定是那只恶鬼离开了。他已经看过了想看的表演,所以不等女人的表演彻底结束,就扔掉了女人去寻觅下一个目标了。失去了恶鬼的梦境,空气都变得粘稠,女人的动作比第一次有了更多的阻塞感。
“可以,结束了。”我在梦中发出了声音。
女人转到一半的头停住,睁开眼,茫然不安地转身看我,“不拍了吗?”
我的心脏好像被撞了一下,声音沙哑地回答:“不拍了。你已经演完了。”
女人坐了起来,忐忑地问道:“我演得怎么样?”
“演得很好,很……完美。”我艰难地回答。
女人舒了口气,露出一个灿烂笑容,“那太好了。”
她的身影渐渐消失,我也从梦中苏醒,一看时间,我才睡了半个小时,和之前一梦天亮截然不同。
我这一次提前解放了死者,可那只恶鬼呢?我要怎么对付他?
翌日上班,我将自己的发现告诉给众人,这算是个好消息。陈晓丘也带给我们了一个好消息。
“丝巾当天就被送还给死者亲属了。警局那边的情况和第一起案件一样。岚岚帮我打听到一件事。娱乐圈以前有个导演,拍戏用道具的时候不是让道具组特别制作或购买,而是借用。他所有作品里的道具都是租借来的,能向个人借用的,就绝不向影视公司借用,一用完就会及时归还。”陈晓丘难得露出一个笑容,胸有成竹地继续说道,“这个导演在三年前去世,死前在执导一部刑侦电视剧,拍摄进度停在了一幕用绳索勒死被害人的场景上,他就被杀了,死因还是被扭断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