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希尧像踢皮球一样踹了几个人头解解气,这才稍稍冷静了些,立刻下令:“全军远来疲惫,今天天色已晚,就歇息一夜。不过明天就要立刻准备攻城!
还有,一斗谷那厮呢?亏我还跟他称兄道弟,当年他的人马被打散了,我还收留他。让他保护熊二都保护不好,怕不是没脸回来见我了吧。”
听到大王的命令,部将无不面面相觑。
最后有个勉强算读过几天书的狗头军师牛子全,壮着胆子提醒:“大王,我军远来,并无攻城器械,仓促之间如何攻城?只怕是白白折损儿郎性命,切不可因怒兴师啊!
何况如今正是秋收,我们原本挑这个时机起兵,图的就是因粮于敌。就算沈树人笼城死守,我们也可以随处就食。只要我们把大军分散出去,抢割粮食,用不了多久沈树人就会坐不住,出城应战的。否则这个冬天他就得饿死!”
刘希尧大怒:“放屁!这些狗官能饿死?天下的狗官和大户人家,哪个不是囤积上够吃好几年的粮食!每到荒年饿死的都是穷人!这些狗官还趁机拿粮食骗取穷人仅剩的田呢!
若是平时,抢些钱粮掠些壮丁也就罢了,这次我要的是沈狗官的项上人头!为熊儿报仇!”
牛子全被骂,也唯有沉默应对。大王这次的诉求很明确,不是要抢东西、打胜仗,是专盯着沈树人的狗命,这就没办法绕过攻城了。
如果沈树人爱民如子,他确实有可能被牛子全设想的各种残民以逞的手段、逼出来野战。
但问题是牛子全不知道沈树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以常理度之,显然会觉得沈树人不会在乎普通贫民百姓的死活。
绝大多数狗官,都是不在乎百姓的。
牛子全心烦意乱之中,也只好尽量想办法攒局,绞尽脑汁之后,他又想出一条计策:“大王,就算非攻城不可,强攻也是不可能的——
大王,您上次不是还往蕲州派过细作、想借着沈狗官募兵,混进黄州团练么。记得那次虽然失败了,可还有细作逃了回来,好像还联络上过蕲州当地不服沈树人的豪绅。这次只能想办法再派人进城联络内应骗城门了。
若是此计不行,再想别的办法吧,不过动作一定要快,我军已经抵达黄颡口镇的消息,肯定很快就会被沈狗官知道。这计策一两日内就得下手。”
刘希尧见手下给了方案,这才气顺了些:“一切你自去安排!我只要沈狗官的狗头祭奠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