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树人直接加码、傲然说道:“这也容易,我觉得,闯贼图害同袍,快则几个月,慢则一两年,那是必然会发生的!”
言情
方子翎闻言,不由也是一惊。
这家伙怎么这么狂?他不怕预言穿帮后被天下耻笑的么?
好在她反应也快,立刻意识到这只是私聊,并不会传出去。
她不由笑道:“沉兄,论学贵在真诚,吹牛就没意思了。你是真心这么想,还是因为此刻言不传六耳、没外人听见,说错也不怕将来丢人?”
沉树人掸了掸袖子:“人多人少,我都是这个看法。你当初要是早点问我,我直接写进《流贼论》里都行,不过,那样就得随机应变、把离间闯贼的计策方略,也都调整一下了。”
方子翎的吃惊程度不由再次刷新,这家伙居然什么都敢往书里写。
她也有点卯上了,便继续拱火:
“沉兄之自信,实是平生仅见,佩服佩服。刚才那番话,能允许小妹记在笔记里么?将来若是不能应验,这笔记又不小心散播出去,沉兄不会怪小妹不为你遮掩吧?”
“随你便。”沉树人无所谓地又喝了口茶。
方子翎愈发觉得不可思议,如百爪挠心,非常想知道沉树人到底哪里来的自信,她调整了一下情绪,重新用相对诚恳的语气说:
“能问一下,您具体是怎么推测的么?总不能是瞎猜吧?”
沉树人好整以暇地说:“告诉你计谋推演的过程也不是不可以,但闯贼如今还没有图害同袍,有些东西说太清楚、如果泄露出去,岂不是导致流贼针对性应对、贻误了军机?
不过,看在你是方抚台爱女,也算一方封疆大吏的家卷,读书见识也不少,应该不至于故意泄密。
如果你非要想知道,就发个毒誓,保证此事尘埃落定之前,绝不外泄我的分析。如两年期满,闯贼都没有图害同袍,那就算是我计谋不准,此约作废,到时候随你散播。”
方子翎觉得这也很合理,就应声答允:
“好!我就跟你赌了!一会儿不论你说什么,我都只记在心里,绝不留下笔记,也绝不外传,直到两年期满,或是此事应验。如违此誓……我就如那些愚妇,一辈子不再读书!”
沉树人听她前半段说得郑重,倒也有所嘉许。
但这违誓代价,着实把他给闪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