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写着【500円一次,需要一根头发】
雨宫千鹤指了指身边的男人:“我付一千円,也给他来一份。”
老妪好似有些嫌弃白了夏目直树一眼,摇了摇头,又指了指牌子最下面的一行小字【不算男人】
雨宫千鹤便无奈地只付了五百円,然后从自己头上找了个头发,从中间掐住使劲一拽,拽断了半根。
整根拽很疼的,女孩子拽自己头发一般都是半根半根地来。
老妪接过那根头发仔细端详了一会,然后拿出火柴点燃了头发。
只是没人发现,她在点燃之前,手里还藏了根比较短的干枯毛发。
“呼”的一下子,一团黑色的浓烟乍现!
诡异的一幕吓了周围看热闹的游客一跳,夏目直树反应慢没被吓到,雨宫千鹤则是觉得这应该是什么把戏,挑了挑眉没有惊讶。
她付钱才不是相信算命,只是想看看这个街头魔术是怎么弄的,自己能不能看出手法……源自悟性9点的自信。
雨宫千鹤直到那团黑雾彻底散去,都没有看出这是怎么回事。
某种化学反应?
就像镁条燃烧的焰色反应一样。
但她也很清楚地记得,没有任何一种元素的焰色反应是黑色……好高端的手法。
“这500円花的还挺值,手法不错。”雨宫千鹤轻轻一笑,然后站起来就要走。
“诶?你还没听占卜结果呢。”夏目直树一愣。
“没必要,都是一些骗人的话术,我其实就是想看看她怎么做的。”
雨宫拉着夏目直树走了,老妪目送着两人远去,若有所思。
周围还有人来了兴趣想玩,反正500円对于这些能在银座吃喝玩乐的人来说也不贵,但老妪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收摊离开了。
她最想要的结果已经得到了。
“我们现在要去哪?”
“嗯……坐车去白井家,”雨宫千鹤十分笃定地一掐腰:“去抓小偷,或者去抓跟小偷有关的人!”
…………………………
五点四十分,正是晚上客人们寻找地方填饱肚子、以及饕客们聚餐的时间。
但东京都足立区一家叫松塚的居酒屋里,白井雾泽却满身疲惫地脱下制服,从居酒屋后门来到了巷子口。
看着夜色渐浓的足立区,一想到明天还要再来,她便深深叹了口气。
美好的周末全都用来打工,这已经成了白井的日常,倒是有些像北原隼人。
但跟隼人不同,白井打的工都是那种最脏最累的活,她在居酒屋里要负责刷盘子清洁厨房,还有收拾白天客人们的残羹剩饭,一整天跟后巷垃圾桶打交道的时间甚至超过了跟客人打交道的时间。
毕竟白天没什么人,从早到晚整整九个小时,也不过赚7000円,在最低时薪超过了1000円的东京,其实这工资已经犯法了。
可没办法,她只能找到这种脏活累活,钱多的那种要么不要她,要么只需要一两个小时的短工。
浑身的酸痛让她感觉自己散了架,不过好在兜里七张新币让她感到宽慰。
她沿着马路走着,将钱掏出来数了又数,轻声说道:“下一个人需要八万三千,加上今天的工资已经攒了五万了,明天据说活很多,说不定可以赚一万……六万,学校里勤工俭学的钱也快发了。还上第三个人的钱,就还剩下两个人了。”
“还剩下两个人……就能解脱了吗?”白井看着自己满是老茧的手,突然萌生出了一种巨大的恐惧。
自己这种心理,怎么跟最痛恨的赌徒父亲这么像?!
“不可能,不可能!”
她拼命摇了摇头,将钱往兜里一揣,头也不回往车站跑,一边跑一边呢喃自语安慰自己,说什么“这才不是dǔ • bó,是信仰”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