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又转向了陈棋他们:
“你们说说当时产妇的情况,以及你们做了什么措施。”
边红恩当时在屋内,便首先发言道:
“产妇的第一产程从前一天就开始了,一直难产,这家人是第二天才来叫我们去出诊,当时我赶到的时候,产妇的宫口未开全,而产妇已经脱力,无力自我分娩,我紧急做了因道助产术。
可是后来我们监测到胎心减慢,胎动减少,这就是明显的宫内窘迫了,鉴于产妇的情况,我们的建议是做紧急剖宫产,但产妇一家极力阻挠,最后白白错失了最佳时间,导致产妇死亡。”
那婆婆一听就不服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诉道:
“政府啊,你们听听,这是人话吗?女人生孩子,当时她们要让两个大男人进去,我儿媳可是清清白白的身子,难道让这两个男人看光了?这是伤风败俗,要让我们吴家被村里人笑话死。
而且还说要剖腹产,说要把肚子剖开,然后把小孩子挖出来,这是想让我们死无全尸呀,我们祖祖辈辈下来,哪个女人是剖肚子生小孩的?这不是shā • rén吗?”
这话一出,现场一片哗然,所有人懂了,这就是愚昧的村妇耽误了抢救时间,还认为是医生图谋不轨。
但这也让作桉动机浮出了水面,他们有了shā • rén的理由。
老太婆想不到自己的一番辩解,觉得自己家受了极大的委屈,却不料反而将自己一家人暴露了。
警察又看向了在座的两个妇产科医生:
“徐主任,单医生,你们怎么看?这几位小同志是否有医疗过失?”
徐主任是个风风火火的老太太,本来就窝着火,一听就拍了桌子。
“宫口未开,第一产程都没有结束,时间已经过去24小时,这就是难产的一个标志了,而且我刚刚也问过了,产妇比较瘦,骨盆小,如果胎儿头径大一点根本就没办法通过。
在我们人民医院里,这种产妇唯一的办法就是剖宫产,这一点,这几位小同志根本就没有处理错误,你这个老太婆太不讲道理了,人家是要救人,你为什么阻止?
什么你媳妇身子被看光了,真是笑话,这些城里的大夫什么样漂亮的女人没见过?为什么要看中一个大肚婆?再说了,在我们医生眼里只有病人,哪有什么男人女人?
你们就是愚昧、无知,最最可恨的,是你们的愚昧害死了一个女人和肚子里的孩子,最后却怪罪到医生头上,还逼得他们跳入汹涌的山洪中,你们还是人吗?”
产妇的公公大声喊道:“没有,我们没有逼他们跳河,是他们自己跳的。”
徐主任又拍了一下桌子:“放你娘的大狗屁,他们大好的年华,有什么想不开要自己跳河?”
陈棋这时候蹭一下站了起来,对着产妇的婆婆质问道:
“当时,是不是你喊的要我们一命偿一命?”
那婆婆是个没脑子的,脱口而出:“我说了,怎么了?我们只是说说气话不行啊?”